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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很快被困倦又抑郁的心境掩埋。

也许是喝酒的缘故。

酒这玩意,总是会把一些藏得很深的东西勾出来、铺开,将不想面对的人笼罩其中。

丹红想:王槊人还不错。

她……希望身边有个喘气的家伙,和自己的呼吸缠在一块,带上些活人味。

王槊乖乖把铺盖放在离床三尺的地方,丹红没有说什么。

她缩进被窝里,很快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但王槊却睡不着。

他侧着身子,因为眼神好,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儿床上起伏的影子,今天穿的那身裙子被丹红换下后随意搭在桌子上,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冰冰凉凉的裙摆。

这也是他敬酒时一直在提着的。

王槊也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但他很清楚,至少这一刻他甘之如饴。

天还未亮,王槊已经醒来,他侧耳听着,忽然坐起严肃地盯着床上隆起的影子。

传到耳边的呼吸声有些沉重。

王槊抿抿唇,开口轻唤丹红的名字。

一声接着一声,也不知叫了多少遍,终于听到一声短促含糊的应答。

隆起的影子轻轻一颤,被窝里伸出的手扒拉下被子边,支起身看向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

王槊松了口气。

这时丹红又含含糊糊地说:“你不会是叫我起来敬茶的吧?”

王槊立刻否认。

他低着头说了声“你继续休息”,随后起身收拾铺盖。

丹红也真的倒下继续睡。

王槊又转头看了她好一阵子??丹红这几日起床的时间很是固定,从未有拖延的时候。

他偏开视线,想着也许是因为昨日喝了酒,况且突然不准时起床又算不得什么事儿,并顺手把桌上的衣裙叠好放到一旁。

从房间里出来时,王槊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刚关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转身看去,刘珠早早坐在门边不知在做些什么。

大清早实在天冷,她只开了条门缝,叫外边的光线能落进来,让她看清手上的活计。

王槊走近一看,才发现刘老太正叠着纸元宝。

一个接一个,在她脚边围了一圈。

见他走来,刘珠没好气地说:“没有可操心的,便要睡到太阳都挂顶上?”

王槊没说话,而是看着刘珠脚边的纸元宝。

刘珠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满,说:“丹红总算是把地要回来,也不怕人收走了,现在该正正经经去祭拜祭拜爹娘了吧?”

王槊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丹红去祭拜她的爹娘,甚至一大早起来折元宝。

但他想,丹红也许是乐意的。

他去厨房准备煮了地瓜粥,先侍奉刘珠吃完,再从保着温的锅里盛出一碗,走到房门前敲上几下。

过了好一阵儿,里边才传出动静。

王槊将粥碗放在桌上,看向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的丹红。

这大冬天的,里衣都穿得比熊皮还厚,再加上丹红此时迷迷糊糊,完全想不到男女大防。

她披上外衣,套上绣鞋,走到桌边孰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等丹红喝完粥,王槊才将刘珠方才说得话转述给她。

丹红一怔,随后僵着点点头,道:“是该正式地看看他们去。”

之后丹红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沉默着同刘珠折纸元宝,刘珠也难得没吐出刺人的话。

王槊则是在院子外的雪堆里不知处理着什么东西。

等吃过午饭,王槊便拎着一麻袋纸元宝,揣上火折子,与丹红一道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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