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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怎么又哭了?”

施画没有哄人的经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要是卫拾舟知道是自己告发的他,应该不会这么有耐心同她讲话了。

本来该是秦西焉过来安慰他的。

也不知道她过来会不会有影响,无奈系统不在,她又不能放任卫拾舟不管,偏偏那时还寻不到其他人。

“闭嘴!”

卫拾舟顶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凶巴巴地吼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消沉了片刻,卫拾舟揉揉眼,抓起她带过来的糕点,猛口一张,两口解决一个。

他已经饿了一天了,筑基后他并没有辟谷,保留了吃饭的习惯。

他喜欢食物咽进去的味道,喜欢品尝各种美食。

连续咽下三块后,有点腻着了。

施画贴心递上茶水。

卫拾舟又一口喝完。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施画换个姿势靠在岩石上,盯着结界外张狂的风雪,等他整理好心情开口。

良久,卫拾舟委屈地抿起嘴,眼里好像又有泪了,不然他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啊。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宛若幼兽蜷缩起来,独自舔舐伤口,喉咙里发出的委屈的、呜咽的声响。

“……是他们先辱骂我娘亲的。”

施画指尖颤了一下,微微侧过来看他。

少年泛红的眼眶蓄满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下巴轻轻搭在膝盖上,将自己蜷成一团。

睫毛上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

垂着脑袋咬住自己的唇瓣,才没有哭出来。

施画恍然想起,这个时候的男主,也才十八岁,与他们这些几百岁甚至千岁万岁的相比,还是稚嫩的孩子。

是藏不住委屈的。

*

卫拾舟尚是凡人时,前十八年过得并不开心。

娘亲在他五岁那年害病去世,父亲不过两年再娶续弦,续弦刚进门那天,父亲让他唤娘亲,他倔强不张口,被踹了屁股后才不情不愿唤一声母亲。

卫家富甲一方,娘亲去世后便有不少人盯上父亲,妄图做卫家的主母。

七岁的卫拾舟认为,这个母亲和外面的人一样,是贪图他家财产的,对母亲的敌意很大。

但这个母亲,又似乎与外面说的不太一样。

母亲待他宽厚,没有打骂也没有在父亲耳边吹枕边风,卫家上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个十分合格的续弦。

外面都在说母亲很好,对继子也能如此关爱。

卫拾舟听了心里有些别扭,虽然母亲待他不错,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的。

他做不到亲近母亲。

直到一年后母亲生下弟弟,他突然就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了。

弟弟的出生,让父亲从娘亲去世的阴霾里彻底走出来,一周岁那天大摆宴席邀请所有人,卫拾舟站在角落里,固执的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弟弟。

他仍是卫家的大公子,谁也不敢轻怠他。

母亲将大半注意力放到弟弟身上,对他只有过问课业的关怀。

那一刻,卫拾舟就明白,哪怕母亲对自己再好,他终究不是她亲生的,注定她无法毫无芥蒂的全力疼爱自己。

父亲也渐渐疏于对他的管教。

阖府上下,都在为这个刚出生的二公子欢喜。

卫拾舟厌了烦了,开始逃课与狐朋狗友厮混,整日无所事事,与街边的混混毫无分别。

父亲并不知道他逃课的事情。

被发现的那一刻,父亲震怒要对他动用家法,是母亲扑过来替自己挨了一棍。

九岁的卫拾舟藏不住心情,哭红着眼把母亲推开,大吼:“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们!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呜呜呜呜!”

这是四年来卫拾舟第一次提起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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