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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软乎乎的人砸进了他怀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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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柴房是茅厕边的一间简棚,平时堆放些杂物。他爸在时家里过得好,这些屋子都是他爸做砖造的,那盆儿也是他爸砍来的香樟木,仔细刨成木片做的浴盆,还上了几层好漆,原本打算给若玫洗澡用的,小丫头嫌大了,喜欢蹲小木桶里,黄秀娟也觉得浪费水,就一直闲置着。

这会儿两人看沧逸景把这大盆捞出来,扛来井边冲洗干净,都瞪大了眼睛。

“你要用这个?”黄秀娟问:“臭小子你要当贵妃啊?”

刚刚浴盆做好的时候,一家子开玩笑说这盆是给杨贵妃沐浴的规制。

这浴盆是洗干净放置的,常年不用落了层灰,沧逸景凑着井水里里外外给洗干净了。

“我怕放着被老鼠咬了浪费。”沧逸景道:“拿出来用用。”

沧若玫捂着嘴笑:“哥哥要当杨贵妃。”

沧逸景想杨贵妃不一定能比钟睿之白,然后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黄秀娟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沧逸景自己洗:“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好客。”

沧逸景没抬头:“他一身的泥,不洗脏了咱们的被子。”

“按你头先的性子,知青都不能进咱家院儿门。”黄秀娟道。

沧逸景扛上洗干净的大盆:“他不一样,真会洋文儿,是个小少爷。”沧逸景在两人认识不过小半天的情况下开始以貌取人:“我看着他人也实诚,我年纪大些,以后我罩着他。”

黄秀娟嚯了声,对若玫道:“真稀奇,明儿太阳打西出。”又冲沧逸景的背影问:“哪儿人啊?”

沧逸景微微愣住:“没问,我现在去问。”

黄秀娟笑着摇头:“连哪儿人都不知道,要罩着人家。”

话虽这么说,但黄秀娟把他们当小孩儿看,社会主义没坏人,她也不怎么防备,儿子在村里能聊得来的人不多,他愿意跟人交朋友,黄秀娟不阻拦。

钟睿之看他扛着盆进来,就要走下炕去帮忙。

“你别动了。”沧逸景动作利落,拿了一个小木盆,掺了温水:“先洗洗脚,把水泡挑了再洗澡。”

他把木盆放在炕下钟睿之的脚边,他在外头还是头脑清醒的,一看到小少爷的白脚脑子就犯浑了,居然帮他试了水温,半蹲着抬头等着他把脚放水里:“慢点儿,猛泡进去会疼。”

钟睿之点头,心想真是遇上好人了。沧逸景看上去不好惹,心真细,所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就是他了。

“我家在北京。”她们刚刚谈话的声音不小,钟睿之又是时刻关注外头的,自然听到了:“我妈是上海人,我小时候也在上海住过,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北京。”

他说话京味儿不浓,是带着点南方调的,因为和母亲相处时间多,沾上的味儿:“我外公他们家还在上海,舅舅在部队里。”

他任由沧逸景用手往他脚上浇温水,他只是掬着水淋,没有去触碰钟睿之的脚。

钟睿之双脚轻轻的交替搓蹭,怕碰到水泡不敢用力。

“好了,我去找根针。”沧逸景说着找了根缝衣服的细针,在油灯上烧红后,等凉。钟睿之用他给的布沾着擦干了脚。

这屋里是有电灯的,但村里在用电高峰经常停电,再者电费比油灯贵,若非是要看得十分清楚,几乎是不开电灯的。

钟睿之坐在炕沿儿上,沧逸景搬了板凳坐在他对面,将钟睿之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让钟睿之举着油灯照个亮,他捻起那针,帮他挑水泡。

“小的就不挑了,大的不挑不行。”沧逸景很有经验:“等你洗完澡,我帮你把脚上缠点绷带包着,过两天就能好了。”

针挑破还需挤出里头的水,钟睿之疼的咬着后槽牙直打颤儿。

死死闭着眼睛,一声不啃。

“这个好了,还有两个。”沧逸景见他那样,忍不住把他当个娃娃哄,嘴上还给呼呼:“我给你吹吹。”

等挑好了水泡,沧逸景又把浴盆里倒上水才出了屋。

他在院子里磨豆子,等钟睿之洗好澡。

他豆子磨好了,小屋的门也开了。

钟睿之换了件干净的白背心,外套一件浅色长袖,穿着宽松的咖色棉布裤子,趿拉着拖鞋,发梢湿湿的:“水倒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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