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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久别重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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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自己因为侯府无法践诺,他一早便着手慢慢地将侯府的事务移交,将私产全数存起,画下满满当当的离京路线图,苦心筹谋,只想和她离开帝京,重回北境。

就做一对普通的江湖侠侣。

谁知天意弄人,嘉平二十一年一场变故,让他与祝余分离,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祝余叛逃的消息传来时,他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南下寻人,最终只见到了她暗巷中翻墙而走的背影。

她不愿见他。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受了伤,住在青州城外,萧持钧得了消息,日夜兼程,终于见到了消瘦得不成人样的祝余。

所有心底的气怒和不甘,在见到她苍白的面庞和带着血气的刀伤后,都被他按了回去。等她伤好,萧持钧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随她回京祭拜陆英,陪她从宵衣卫的手下救人,全然将帝京的侯府抛诸脑后。

从陆英的陵墓回来时,她醉得晕头转向,萧持钧背起她,走在田埂上,她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背上,像一张易碎的纸片,萧持钧心疼得不知该怎么是好。

谁知回京后,她便在酒里下药,将自己迷晕,一走了之。

在后来她死后的日日夜夜,萧持钧都不断地回想起那天,她提剑离去的背影,恨自己没有留住她。

殿内的诵经声停下来,丰庆寺的早课结束了,萧持钧缓缓仰起头,去看天边的云,日光刺眼,他下意识闭上双眼,下一瞬,眼角却落下一滴泪来。

“施主。”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持钧闻声回过头,丰庆寺的主持身披袈裟,目光慈悲,朝他颔首。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不堪重负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炸开,让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萧持钧双眼昏沉,最后望了一眼天边泛着霞光的云,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

半月后。

萧持钧在寺庙中的客房醒来,醒时寺中主持正闭目静坐在房中诵经,他从床上坐起,向主持道谢。

主持睁开眼,起身朝萧持钧走来,他上了年纪,眼角的纹路侵染着风霜,低眉与萧持钧说话时,便带着些悲天悯人的亲和。

“这段时日,施主梦中惊悸,呓语不断,老衲有一言,还望能为施主宽心。”

萧持钧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方丈请讲。”

主持捏着手中的佛珠,默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说道:“诸行性相,悉皆无常,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萧持钧靠坐在床头,沉默几瞬,主持见他不语,也不执着,就要离去,临到门边,萧持钧却忽然出声。

“方丈可知,梦中之事,可有应验之说?”

主持闻言顿住,房门半开,门外的日光透进来,照在主持老迈的身躯上,带着微微的光晕,恍惚之间,若有神性,他拨动手中佛珠,答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施主,当惜取眼前人、眼前事。”

言罢便推门离去。

萧持钧坐在榻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在满室的寂静里,不禁心生怀疑:我是真的又活了一次吗?

丰庆寺的钟声在耳边响起,萧持钧闻声偏过头,朝窗外看去,院中绿叶已枯黄,他站起身,穿好衣裳,将窗子完全推开,山风吹进来,拂过他看似平静的眼底。

萧持钧站在窗前,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将桌上的承影剑拿起,佩在腰间,望着院中落叶的老树,秋意渐起,他忽然想起青州城的那场雨。

还有祝余清明的眼。

指尖轻轻蹭动了下,萧持钧的心倏地跳得快了些,和着丰庆寺的钟声,如雷鼓。

下一瞬,他便快步朝门外走去,在风中疾行,宽大的袍袖被风吹的往后飘,眼前不断浮现出祝余的脸,快意的、嗔怒的、狡黠的,还有哀伤的。

丰庆寺的连廊仿佛没有尽头。

萧持钧在其中穿行,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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