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弃子(2 / 2)
夜空中骤然闪出一道刺眼的亮光,雷声大作,初冬的大雨猛然落下。
颜洵看着白森被闪电照亮的脸,那张锋利的脸上始终是镇定的,就连突然响起的震耳雷声都没在其上惊起一丝波澜。
“至于曹景要保的人,”白森道,“不用我多说,你也想到是谁了吧?”
颜洵低头,视线穿过雨幕,看向棋馆中那人,说:“此前我们就推测过,方殊身为会稽诗社的组织者,一定与这场连环命案脱不开干系。”
白森从怀中取出不久前方殊交给她的信,在颜洵面前扬了扬,道:“曹景不知道我们在此之前查到了多少线索,他临行前还不忘嘱咐方殊把这封陶智的遗信交给我,有这封信在,几乎能坐实曹景所言非虚,所以我断定,曹景给我留下这封信的用意也是要保全住方殊。”
颜洵看着白森手中的遗信,一拍脑门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在祭山典上,方殊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在那地下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白森点头,对方殊此举,她和颜洵在祭山典后颇有疑惑的,而且据武晴所说,还是第一次见方殊在仪典上摘下面具。
“沈照宁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颜洵忽而问道,“今天午时你给我说过的。”
经颜洵这么一点,白森马上反应过来。
“对啊!”白森道,“沈照宁死于昨夜亥时,那时候方殊身在竹馆,他故意摘下面具,是为了摆脱嫌疑,让自己绝对安全。”
颜洵道:“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查到他头上,参加祭山典的所有人都可以站出来为他作证。”
“原来他们还留了这么一手。”白森喃喃道。
颜洵抬手指向白森手中给的信,道:“有了曹景的自我认罪,有了你手里的信,再加上方殊自证清白,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方殊。”
白森沉默了,诚如颜洵所说,这场连环凶案如似经过精密的布局,每一步都在那三人的计算当中。
从湖上断颈案,到老藏书阁的大火,再到立冬前夜寒露悬尸,每一桩命案除了与骆宾王的诗句紧密契合,还能在容州军闯入棋院这样的不可预知的危机发生之时,其中一人主动成为弃子,只为保住最后的力量。
他们在下一局棋。白森心里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排兵布阵,一步三算,步步为营。是了,他们是在下一局棋。
冬雷一阵接着一阵,山亭外的雨下得更猛了。
大雨中,那些围在天权棋馆外的人无心观棋,大都已经散去了,只剩三五个在第一轮中淘汰的棋生还站在雨中观看,似乎心有不甘。
“白……”颜洵一顿,最后还是道,“白捕快。”
白森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自在,淡淡道:“往后你可以继续叫我白姑娘。”
颜洵小声舒了口气,像是找回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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