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收网(1 / 2)
作为千挑万选、精心培养起来的伶伎,九哥儿自然不只会迎来送往、端茶递水、歌舞怡人。
凡事皆需代价。能被骆家安置在悦来茶坊,享受着半个主子般的雍容华贵生活,自然也需要在关键时刻替主子分忧解愁。
“九哥儿,”骆睦意味深长地唤了声这个名字。
作为骆家当家人和骆氏一族的话事人,九哥儿这种下九流的伶伎,何时能入他的法眼?虽知道自家茶坊向来是眼前这个小哥儿撑门面、织往来,但他从未召他当面回过话。
茶坊经营状况自有掌柜和账房定时请示汇报。即便上次要惩处九哥儿,那也是隔着一道门。
九哥儿,不过是一个漂亮且好用的工具,哪里配和主子同处一室。
若不是昨夜公子乙提到这个小哥儿,骆睦或许永远不会屈尊来茶坊找他。提起公子乙,骆睦不觉将视线落在跪于当地的这个茶伎身上。
“你抬起头来。”
脚下人缓缓抬头。一张乖巧精致的脸,出现在骆睦面前。美得触目惊心,又干净得像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道。
只一眼,骆睦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祸国殃民”大抵如此吧。一张脸,看似恭顺哀戚,可那背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韧劲和狠劲。
“……老爷。”不知过了多久,管家张椿轻声提醒,骆睦方回过神来。
“九哥儿,你来茶坊多久了?”骆睦端起一旁冷置多时的那盏茶。
“回老爷,六年零三个月。”脚下人垂眉顺目。
“很好。”骆睦放下茶盏,不知这句话是评茶还是评人,“那日你说外面传言是假,你对骆家从无二心?”
“是。九哥儿一心效忠骆家。听从老爷差遣。”九哥儿心中一沉,面上不显,复又郑重拜了下去。
骆睦点点头,弹了下衣襟灰尘,从椅子上站起身:“忠不忠心,我从不听人如何说。我要看他如何做。明白吗?”
“九哥儿明白。”
“好,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骆睦故意顿住,待脚下人抬起脸,对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眼下家中亟需一万两银子,限你十五日筹齐。”
此话一出,一旁的张椿先惊得双眼圆整。他以为老爷只是吓唬吓唬九哥儿,告诫他今后行事当心。可看骆睦的行事,却无半点玩笑之意。骆睦今日前来,就是要将这银两筹集的任务摊派给悦来茶坊,摊派给九哥儿。
可这是一万两银子!此刻即使把整个悦来茶坊卖掉,也卖不出一万两呐。
不忠于主子之人,会被直接处理掉。但验明忠心,也不能这般验吧。骆家上下几百号人,凭谁也不可能半个月弄到一万两银子。难道这就能说全骆家没一个忠心之人?这明明是将人往死路上推。
张椿鬼使神差地竟想替眼前这个小哥儿求句情,哪料九哥儿却一个头磕下去。
“老爷让九哥儿半月之内筹集一万两银子,九哥儿不敢不从。但此事绝非易事。”九哥儿乖顺地伏在地上,“若按照悦来茶坊正常运转来看,这一万两银子的利润大概需要一年时间。但老爷只给九哥儿半月时间。”
九哥儿知道这是命令,没有任何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没提出异议,话却停在问题关键处,等了片刻,见骆睦并不打算做任何回应,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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