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龟甲(1 / 2)
谢昀背着她千辛万苦的下了山,现已经是卯时。
裴颂待带人上山并未见到人,一个小喽?说一个侍女死了,一男一女从东南方向跑了,然后带着人在山下等着。
远远的就看到从山下来两人,男子背着女子奔走在崎岖的山路,看到大队的人马格外的欣喜,正朝着谢闵过去,还未走至脸硬生生的挨了一拳,他连同背上的女子跌在地上。
他当即火了,从地上爬起来便被父亲拦住:“吾儿,这是太子殿下,殿下不识,他定是将你认作山中贼匪,莫要冲撞了。”
裴颂一副淡然模样,冲他挑了挑眉梢:“一时不识,谢公子莫要在意。”
谢昀看向他这副欠揍模样,偏偏如此进退有度还令他发作不了,只能作罢。
谢闵一行人准备下山去不作逗留了。
谢昀将桑碧从地上拉起来,朝她短暂的告别,说了些含糊不清的话,自是说给裴颂听得。然后扬言:“我叫谢昀是陈郡谢氏之人,姑娘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很快见面的。”
“嗯。”她朝着他行了个礼,面带笑,“公子救命之人,永记恩情。”
“昀儿,走吧!”
谢闵主要感受到太子阴森的目光落在自己长子身上,大有生吞之意让他才赶忙开了口。谢闵看了眼女子,她朝着他微微颔首,眼底满是温柔良善,一时他竟然有些晃眼,仿佛在透过她看谁。
记忆中的人影憧憧已经一点点淡化,但透过面前的面容仿若清晰了起来。
片刻后,他恍然回神别开脸去,带着人下了山。
谢家有四子,两儿两女,母亲谢泠是最小女儿,瞧着方才的男人年岁应是老三,先前太子裴颂拒的婚事应是老大的嫡女。
那么方才背她的是......也难怪她会有那样的感觉。
说实话她没太大感觉,只是有些惊奇。
她吐出一口浊气回神对上裴颂的眼,她下意识的扯了下唇角。裴颂竟然分毫无伤。
不远处邵临被两人搀扶着往马车上走,一身的伤,往常意气风发的男子满是死气。
她自然看到了不少受伤的兵士。
裴颂一声令下“收兵回府”,玄一带着大队往军营赶。裴颂翻身上马往前骑,倾身捞着她上马,骏马狂奔。
她能感受到贴在她后背灼灼体温,裴颂将马骑的飞快,加上这匹又是汗血宝马,她颠簸的很难受。
好在没一会儿就到了宅院。
裴颂拽着她一路到内室,他往门外走冲着兵士吩咐,“将她给我看好了,她若是再跑了你们提头来见”
两兵士抱拳低头:“是”
然后关上了房门,锁上,里头的桑碧瞪着大眼睛,气闷的泄下来气,瘫软在床上翻来翻去。
本以为此次能弄死他,终究是失策了,幸好当时商议的都是山寨一些主事的,大当家、二当家、军师,身边主事的都死了,但难保有意外,裴颂.......接下来她该如何应对。
看样子邵临伤的不轻。
邵临房中。
治伤的是黄琅府上一名侍医,医术高超跟随他多年。男人赤裸着,身上鲜血淋漓布满大小伤痕,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怖,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受如此重的伤。
守在一边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东宫的暗卫。
一盏茶过后,裴颂拧着浓眉询问:“邵临如何,可有碍?”
侍医喂他吃了一枚黑色药丸,点了点头:“所幸他内力高深,没有伤及要害,不过这大大小小的伤也不轻,殿下不必担心,这里留两人便可,其他人都出去吧!”
裴颂和玄一留在了这里,还留了一名伺候的侍女,是先前黄府伺候桑碧的婢女??铃兰。
她看了眼矜贵非凡的男人,原来他竟是太子殿下。她竟然有幸见到太子殿下,天呐!
匆匆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他这一身气势太可怕,连忙出去换水然后照着侍医的吩咐为他擦拭着身体上的血迹,在一旁打下手。
片刻后,邵临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向裴颂伸手握着他。
似乎想要开口,裴颂拍了拍他的手背并说:“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忧虑,安心养伤就是。”
邵临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然后又睡了过去。
他们下山已是巳时,路上半个时辰的路程到府已是午时,加上邵临治伤裴颂一直在此守着,用了三个时辰。
回到房中已是昏阳。
桑碧其实很困但是一直不敢睡,见到裴颂走进房中连忙起身站在他身后:“殿下~”
“你可知此行伤了多少士兵,就连邵临也生死一线,吊着一口气。”裴颂冷冷的看着她,“是谁让你出府的,真是好大的巧合偏生的就被山匪劫走了,说昨夜的一切是不是你与山匪合谋,暗中屠害。”
桑碧低下了头吞了吞口水,她头脑发涨翁翁作响。
她双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抓着他袍边攥在手中,开口解释:“此事实是我之错,我的确是想出去逛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羊在虎口了,如何同猛虎合谋?.......那山老大身边有一能人,这些年屹立不倒全靠他,很有谋略,当日听说山下集结了大队人马,当即出谋划策。”
“对外我只称是兄长派人来救我了,那先生听说了也不畏惧,派人与您周旋拖延时间,那山老大企图对我不轨,我又有何道理这样做?”
裴颂跨步往前走去,女子跌在地上很是狼狈。
“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我知道殿下肯定认定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毕竟先前便惹殿下猜忌,纵使说再多在殿下看来也是狡辩。”
她走到桌架旁抽出长剑抵在脖颈上,“哗啦”脱了剑鞘,深深的抵着脖颈,贴着大动脉,因颤抖用力锋利剑刃划破皮肤,有血丝溢了出来,她深深的闭上眼睛:“愿以我一命抵数名兵士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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