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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囚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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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木并非是一个特有名词,它明显是由两个独立的单词拼写而来,所以它的简称是三个大写的方块字母拼成。这也许说明,掮木这个词在方块字母代表的语言中,很可能是舶来词。

律易棋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这种文字是智人的文字,掮木的称呼来自伏人的传说。所以它只能按照原文,用三个单词意译过来,最后变成了三个字母的缩写。”

“怎么掮木就占这么小的一块儿地方?”

律易棋哈哈大笑:“因为生物比起危机,更关心观点。比起猜测,更钟爱争执。”他曲起长腿,把飞箱夹在膝盖和腹部之间,歪着身子给颜阎看,“他们吵起来,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颜阎扶着他肩膀,振臂欢呼:“也没有我们的事啦!”

“早点结束,我们晚上去吃饭,怎么样?”律易棋一顿,“哦……这是你们最后一年上高中,应该要和同学吃吧?”

颜阎摆手:“孔丘有组织,但我不去。我和他们玩不来,和你们玩得好!吃饭就是要和关系好的人一块儿才开心。”

律易棋笑了。他笑容很多,刚认识的时候笑容里藏着欲言又止的深意,和大部分自认通透的人没有区别,就连英气勃勃的外形都没能让她和刘征兰产生半分好感,只像一柄焊接得令人惊叹的道具。如今他笑时昂首,肩臂松弛,颜阎却想不到什么东西来描述他,措辞如同无形的水流,打湿了她的手心,滑溜溜地漏走了。

颜阎拆开卤味笋干扔进嘴里。飞箱上的排名变换,一个新的名字跳到了排行榜上。一如既往地使用外号,而她也一如既往地不记得人脸,只觉得有点眼熟,点着他想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想不出来别想了。”律易棋摊手,“你赶紧带着刘征兰去医务室吧。”

颜阎又蹦蹦跳跳地下楼了。迈出教学楼西门,她便听到“噗??噗??”的空腔声在操场上爆开。广播员二人组重新上岗了。

就走了这么一会儿,便签和撕下来的草稿纸就摞出了厚度,把话筒都埋在下面。她们的遮阳伞底下倚着一个外班男生,正殷勤帮忙整理通讯稿,分类时还不忘偷偷把自己的通讯稿放到最上面。

浑然不觉的艺术家拿起他的通讯稿,看也没看,张口就读:“高三(4)班的吕心念同学,我们复合好不好……啊???”

艺术家瞠目结舌,一把将稿子按在手臂下。刚整理好的通讯稿被肘一推,又滑下桌面。

刚才还低眉顺目的男生一把将通讯稿从她臂弯里抽出来,抢过话筒边跑边大声朗读:“把原来的误会都解开,我们平平淡淡在一起。你的朋友欺负你时我永远在你身边,你受委屈时我帮你出头。我愿意和你重蹈覆辙一万次血淋淋地拥抱彼此全身的刺也不愿意你对别人心动。我愿意为你和老师作对我愿意为你放弃前程我愿意为你永远不讨好赵子航、严齐震、曹江、黄柔、孟含靓、康烁影,特别特别是张燕之!我们一起对抗全世界!”

“………………”

全校人心中同时升起一句呐喊。

“不是!人家为什么要跟你对抗全世界啊!”

颜阎一拍脑袋:她想起来了!原来那个一举升上16分的眼熟男子,就是烦人精啊!

康烁影捂着脸跳起来:“不是!为什么有我啊?我干什么坏事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张燕之抱着胳膊:“……这死丫头谈对象时一定有说我坏话。”

小喇叭原地起飞,声嘶力竭地扑向烦人精:“我*傻*玩意儿把话筒还给我!”

刚拿了男子跳远第一的烦人精把小喇叭落下半个操场。他带着对爱情的渴望和年少轻狂的决心,狂笑着跑向教学楼,即将夺路而逃。

收到谷神消息的马英妹第一时间赶到,横持铁锹拦在门口,随时准备给他脑壳开瓢。迫于压力,他转而向机械鱼们曾栖息的水池跑去,结果教导主任和周天子一左一右冒出来,短小而精悍的教导主任甚至给他来了个擒拿。他仗着十七八岁力量充沛,愣是解开了教导主任的桎梏,转身从孔丘臂弯下钻过去,又重新回到跑道上。

男生大多在为他鼓掌喝彩,几个老实人在欢呼中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不该拦。女生抱着胳膊跟自己的朋友说话,表情不大快乐,但也没有出手的倾向。

烦人精虽然将一群老教师一骑绝尘甩在后面,但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他跑昏了头,习惯性往人多的沙坑附近钻。

“阿打!”背后一记重踹。

他往前踉跄了一下,直接扑在二班的椅子堆上。椅背一顶,胸口和后背差点贴在一块儿。

甘忘营从他背上收回双脚,身形微晃,笑容冷酷。

烦人精自然不从。挨了一脚后,气氛已经不容许他退缩。他心火更盛,张开四肢,绷紧浑身肌肉,转头扑向甘忘营。左脚踩地,右腿猛跨,身体腾空????

扑通!

亲吻大地!

刘征兰收回双腿,换了个舒服点的倚靠姿势。

烦人精被缉拿归案。这份骇人听闻的复合请求估计要在低年级中流传好几届。

另一位当事人恋爱脑迟迟没有出现,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这事换谁谁尴尬,最好的方法还是参考娱乐圈三步法:别出面别发声冷处理。

刘征兰把自己翻了个面,任由嗷嗷乱叫的烦人精被拖走。和恋爱脑的倒霉一对比,她感觉自己的烦心事也好了,想杀乌沃的心也淡了。她死鱼般挣扎了一下,准备起身去呼叫中心。

冰凉的触感落在她颧骨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进她的毛孔。

目光也像细针,滑进脊背,混入头发,扎透衣物。锐利针山的中心,恋爱脑微笑着坐在她身边。她眉头紧蹙,无奈几乎要从她眼睛里流出来,但她依然微笑着。

“不好意思,来得晚了一点。”她轻轻地说,“你现在还需要防晒霜吗?”

刘征兰停了几秒,手指拎起那个塑料袋,隔着镜片和荡漾的冰水凝视她的眼睛。那双眼中充满疑惑,以及某种纯粹而透明的神情,像是莹莹的水晶。

“不用了。”她用难得的、明亮的嗓音说,“麻烦你,送我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里居然真的有医生。

伪装成医生的律易棋推了推飞行员眼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然后他对恋爱脑说:“你在门外等一小会儿,消毒水难闻。”

恋爱脑不高兴:“她俩为什么能留下来?”

颜阎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成天在这里装病补觉。”

康烁影没好气道:“我是坏女人,学阀阶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事就打压同学。我是医务室一霸很奇怪吗?”

恋爱脑委屈:“我真没说过你坏话……”

“说过燕儿的?”颜阎惹事生非。

恋爱脑语塞。半晌后黏黏糊糊地吐出一句:“她根本不想跟我玩……她都知道,她觉得我可麻烦了……我就是抱怨一下。谁人背后不说人!”越说到后面越激动,最后一句甚至伴随着拳头砸膝盖的怒火。

康烁影用胳膊拐律易棋:“背后有说我们坏话吗?”

律易棋笑着举手投降:“保证一句话都没说。”

她又转向另外两个人:“有说我坏话吗?”

刘征兰道:“我没有。”

颜阎一本正经:“我背后说的话,都是当你面也能说的话。”

四个人整齐划一地看向恋爱脑。

恋爱脑丧气地坐在门边的陪同椅上:“我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就算做她不喜欢的事,她也不说。谈恋爱的时候,要是想走得长远,不可能只有一方迁就一方的。做朋友也是一样的!她全都明白!她就是想忍我一阵,毕业后就把我甩开!”

“你谈恋爱的时候把她当情绪垃圾桶了吧?”刘征兰深有感触。

“那就跟我说呀!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她越说越生气,直接跳起来按住圆圆的门把:“她要是一会儿过来找我吵架,我反倒还高兴呢!把话都说开,总比这样僵着好!她要是不找我,说明她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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