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囚徒(1 / 2)
作鸟兽散的同学更加激发了小喇叭的八卦之心。她抓住一个不太熟的一班女生,兴致勃勃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女生眨眨眼睛,红扑扑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笑:“嗯……年级第一摔了,大家去看了看。她发火了,校服罩头装睡。”
哦,那没事了。
艺术家扭头要走,小喇叭却仍坚持去看两眼。二班和四班差不多,背包乱挂、座位混乱,几乎每人椅子下都有个装垃圾的塑料袋。垃圾场中间有一个蒙着校服的人形,校服上凸起一张脸的形状。像是艺术生教室盖着防尘布的石膏像。
石膏艺术品旁边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一左一右掀开校服往里面偷看。
颜阎:“摔哪了?给我们看看,我们又不笑话你。”
康烁影:“哭了?真哭了?唉你别掐我,到底哭了没?”
艺术家好无语:“贱嗖嗖的。真不怕挨打。”
“颜阎才不怕咧。”
两人扭头看去。反身跨坐在最前排椅子上、正跟几人说笑的恋爱脑朝她们挥手:“小赵,你耳环怎么只剩一边了?”
“被人偷了。”艺术家没好气地捂住仅剩一边的捕梦网,“你怎么在二班?”
“聊天。一起吗?”
刚说过她坏话的两个人一哽,当即把颜阎从人家校服下拽出来,挟持她回到四班。
“怎么回事?”小喇叭一坐下就问,“二班怎么敢派刘征兰跑800,不怕累死她今年没人上一本?”
“人家乐意。”颜阎摊手,“你看人家多有奥林匹克精神啊。摔了还跑呢。”
艺术家经过校运会前列队的事,对颜阎好感回升,此时亲昵地挽着她胳膊:“你俩不赶紧送她去医务室?”
“她郁闷着呢,现在扛她走,她反而不乐意。等她消化好了就行了。”
“有人没眼力见儿怎么办?”小喇叭直勾勾盯着她身后。
“有人没……嗯?”
康烁影念经般喊自己名字的声音消失了。刘征兰让她先去给柳令全加油,她自己坐一会儿。康烁影担忧地靠了她一阵,慢慢将自己的重量挪开。
周围只剩下宋悦馨和她拥趸们的笑声。二班的恋爱脑也在,从校服腋下极容易撕开的破洞里,她看见对方反身坐着某人的椅子,下巴撂上靠背,双手垂下,笑眯眯地跟二班人聊天。
不知道话题到了哪里,恋爱脑忽然提声:“你们没有抹防晒呀?”
铁塔道:“男生谁抹防晒?”
恋爱脑从淡粉色斜挎包里拿出一支防晒霜,按压泵里挤出小拇指盖大小的一块白乳液:“都过来抹。晒伤了我可不管。”
说着不管,其实手动把防晒往所有人脸上涂。男生东躲西藏,还是被她涂到脸上。有几个人皱着眉头骂骂咧咧,显然觉得恋爱脑多管闲事。还有几个人只要能和女生接触就很开心,主动把脸凑过去。只有少数几个真诚地表达了感谢,把防晒霜在脸上抹匀。
一起聊天的几个女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又来了。
恋爱脑不是坏人,但是有异性恋深入骨髓者的通病:对异性格外殷勤,对爱情格外忠贞。其他的一切都要为爱情故事让路。大家都挺受不了她这点。
恋爱脑霍霍了所有男生,往刘征兰这里扫了一眼,径直走向她。其他人没来得及阻拦,她就一把掀开盖头的校服:“你也来抹,盖校服防晒还不如拿把伞……”
她和刘征兰眼神对上。
“啊。”恋爱脑无所畏惧地问,“你流血了?”
她挪开刘征兰捂脸的手。从鼻下到颧骨,有杏子大小、红纱网般的擦伤,不淌血,但是渗红,会流透明组织液。看着很吓人。
“嗯。”刘征兰说,“我一会儿自己去医务室。”
“现在去。”恋爱脑说,“去晚了要留疤的。”
刘征兰无所谓。她挑眉问:“不给我抹防晒霜?”
恋爱脑嘟着嘴,捏了一下刘征兰的肩膀:“往你脸上抹?那太坏了!我可以给你脖子上抹一点。”
“你可真好。”
不知道恋爱脑有没有听出调侃:“诶呀??我会不好意思的!”她捂脸嘿嘿笑,而后一屁股坐在张燕之的位置上,从她的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我给你接点水冰一下,舒服一点,然后我们一块儿去医务室。”
没看到血流成河,小喇叭大声叹气:“无聊!”她不知道刘征兰脾气一向挺好的,只是指望恋爱脑被不吃她这一套的人夹枪带棒骂几句醒醒头脑。
颜阎:“……你这人性格十分恶劣!”
“怎么说话的!”小喇叭把她往路边一丢,“不跟你玩。”
颜阎手一伸:“咨询费。”
艺术家从兜里掏出一包食指长短的卤味笋干,颜阎特意看了眼包装,不辣。她揣着笋干,蹦蹦跳跳地钻进教学楼里。
律易棋在教学楼充满千禧年风格的筒状楼梯中朝她招手,他分了她一根吸吸冻,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下。
律易棋把飞箱上面的圆盖旋转半圈,露出里面的屏幕。室外不方便打开光幕,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和光幕相比,画质喝便利度降低了一些,但是颜阎恋8bit复古游戏都能玩下去,分辨低画质不在话下。
商人做生意,有一半靠的是名声。温蒂妮为了保证炼金商会的声誉,对着主发誓绝对听从命令,她们让停就停,但是在拍到不该拍的之前,还是希望她们能允许自己继续直播。直播突然停止,阴谋论只会愈演愈烈,也不利于她们往后的生活。
地球的三个人同意了。而律易棋说,你们坎冬不是信十座吗!
无论如何,得知媒体是自己人就安心多了。
律易棋打开排行,目前的第一名总分16。规则是小组赛的第一、二、三名分别得3分、2分、1分。而决赛的第一、二、三名分别获得5分、3分和1分。三中的学生每人最多报两个项目,也就是说第一名在所有比赛中都是第一。
“谁啊这么厉害?”颜阎探头过去。16分的人有三个,都是女生。毕竟这边竞争力比较小,皇帝轮流当,三班几个学体育的女生都在榜上。
四五六七八十名都是练体育的男生,也都是14分,这几个人都和颜阎不太熟。她坏笑着翻到最后一页,在无数个1分里找到了郁霖雨和堂堂正正写着0分的刘征兰。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甘忘营女士,她是女子400小组和决赛第一,800米再有小组赛就太没人性了,所以她只有一个6分的800米第二。总分14。纵观两个重点班,是唯一一个分数上榜前十的人。
“哦,她讨论度也很高来着。”律易棋说,“身体条件挺好的。”
“没有人能不爱上甘忘营!”颜阎断言。
甘忘营这个二档积分排在第九,貌似是按某个不属于地球的读音来划分的。
还有一个讨论度的统计表。整个排行榜的热度都盯着几个有争议的人。刘征兰热度很高,但因为整体是马赛克而分走了许多关注。颜阎看着看着,啧啧称奇。
“原来我一直和廉人移民、黄螳螂、种族歧视者、派对症患者和丧尸当同学。”她深深感慨,“我怎么不知道。”
“没人能经得起深刻的审视。”律易棋耸肩。
再往下划一划,有闲人做了一个简洁的讨论度表格。
在宇宙的互联网中,关键词检索更加准确而快捷,律易棋点着几个像是方块的字母文字说:“这是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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