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消融(2 / 2)
山脚下,代表国公府标志的马车已经静候多时了。
守在车旁的侍从远远就眼见得见着萧映竹从山上下来,忙忙走来,恭敬朝萧映竹低言一声,匆匆行礼后,伸手将他手中的伞转交到自己手上,另一只手递上擦去雨水的拭巾,随即放慢步伐,跟在萧映竹的斜后方。
雨水越来越大。
在陵园上还未沾染湿的衣角,现在已然被水晕深一片。
萧映竹接过拭巾,倒是对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角不以为意,隽着淡漠的神色,从一旁被侍从撩起的车帘中上去。
侍从对国公府的祭拜之日避讳颇深,不敢言语,在送萧映竹进车厢后,立即将帘子挑了下来。
马车向前行驶,从外头带来的潮湿气席卷了一整个厢内。
萧映竹垂眸看了会儿从不离身的玉佩,又静静地抬眼往下窗外后退的绿景。
同昌德帝告知是两日后稍作休息再去祭拜。
但挂心于苍郡之事……又或是某个人,他终究是提前了原定下的行程。
历年来即便在忙,他也从未在扫墓之日缺席过。
现在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而改了原计划。
萧映竹抬手揉了揉眉心,姜念那副笑靥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超脱计划之外的事情,通常他都会毫无留念的将这一系列事情腰斩掉,以免横生枝节。
可他现在犹豫了。
分辨不出是好还是坏,是否对自己有益的事时,他应当按照先前的办法,将自己与姜念忽然生出的多余感情一刀两断。
姜念是明事理的女子,不会像其他缠人的女子一般锲而不舍的纠缠他。
那么一切就能恢复正轨。
但他现在却像是明知故犯。
即便清晰知晓当如何做,但心底的抗拒也不容忽视。
萧映竹立在一片黑暗之中,前后左右四段距离皆是看上去无异的道路。
一束白光从他头顶上打下。
他头次犯了难。
?
时间过得飞快,将符阵的位置画好,又将清平郡主的解药拿到手后,也就只剩下矿洞和疫疠之事未解决了。
姜念在醉花楼内也待了一周多。
算着萧映竹给她的那封信上时间,离他回到苍郡也不远了。
明明是疫疠将要爆发之日,醉花楼内的客人却不减反增。
许是被蒙在鼓里,将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中,顺从地被人用黑布条蒙蔽上眼睛,也就不会感到害怕了吧。
姜念这些天借着那名暗卫带回的香水,在出门晃悠时,随即喷洒了些香水在他们身上附着着,然后再借着溪枕调制的配方,压下侍女服上那像是挥发不去的香水味儿,在醉花楼的一到五层都逛了个遍。
除去神女所处的顶阁,四层那些令人头晕眼花的布帘迷宫内,她也走了一圈儿。
按照忧所指示符阵再次确认无异后,姜念才放心的将图纸卷止,塞进了木箱之中,再混乱来临前,她都不打算再打开。
回到房屋后,姜念疲惫地倒在了床上,仍由散乱的青丝披散于床面,覆盖过床沿,发梢向地面垂下。
墨卿近日里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经常出声唤了,也不见人影。
就像背着她在偷做什么事一样。
可她本身就不是墨卿的主子,管这么宽也无用。
姜念侧了侧头,脑袋枕在坚硬的枕头上,抬着手,将萧映竹先前写给她的信封再次读了一遍。
目光略及萧映竹当初给她的时间承诺,她指尖在时间下方点了点。
信封上写着也就是今明两日,神女的疫疠会在这个时候投放吗?
到了醉花楼几日,也就只有疫疠之事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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