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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站队范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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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不前亲手递给晏相的那本。

“这是……我的手札?”

“是晏相亲自给我的。”范仲淹的声音沉了沉,“他被贬那日,深夜叩我府门,怀里就揣着这个。”

柳嘉之翻开手札,自己那行“北辽岁币如滚雪,久必噬国”的字迹旁,多了几行苍劲的批注。

是晏相的笔迹:“柳氏此见,切中要害。然庙堂博弈,非只凭笔锋可破,需借退为进。”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解。

范仲淹没解释,又从怀中摸出封信笺,同样是晏相的笔迹:“这是他给你的。”

信笺很薄,柳嘉之却费了很大力气才展开。

*

“柳姑娘:见字如面。

汝手札所言,老夫日夜揣摩,字字皆金玉。然近日朝局诡谲,北辽窥伺于外,旧党掣肘于内,老夫若不退,恐新政之芽尽毁。

迁宫之事是真,却非祸根。老夫被贬,实则为身不由己,故此去,只得让范希文在朝接续未竟之事。

将你手札予范公,因他与我同路,懂你字中深意。此札若能助他分毫,老夫贬谪千里亦值。

勿念,勿怨。待冰雪消融,自有归期。”

柳嘉之的眼泪砸在信笺上,原来不是迁宫,是她看不懂的朝局博弈,是不会改变的历史洪流。

庆历新政最终会夭折,晏相这次贬谪,看似是为新政铺路,却终究挡不住旧党的反扑。

范仲淹还在说什么,她听不真切了。

只觉得晏相或许也隐约察觉前路难行,却还是要走。

而她,一个捧着史书过来的旁观者,明明知道终点,却什么都不能说。

*

她抬起眼,望向窗外被雪压弯的梅枝。

史书记载,庆历新政败于党争,范仲淹这些人,最终都会被排挤出中枢,像晏相一样,或贬或迁。

而她手里这封晏相的信,这册被两位重臣批注过的手札,早已成了投名状。

“范大人,”她声音很轻,“您今日请臣女来,应该还有别的用意吧。”

范仲淹端茶的手顿了顿,目光与她对上,没有回避:“柳姑娘聪慧,不愧是晏相看中之人。”

她也是在大厂当过牛马的,比谁都清楚站队。

旧党恨新政入骨,连晏相这样的老臣都能被罗织罪名,而她和晏井承一旦被打上【范党】的印记,将来新政败落,估摸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可她没有理由拒绝。

这些人,明明比她更懂朝堂的凶险,却偏要往火里跳。

*

她忽然笑了笑,带着点自嘲:“臣女现在才明白,晏相那日说的身不由己,原是这个意思。”

范仲淹看着她,沉声道:“柳姑娘但凭自己心意即可,老夫不强求。”

“不,”她摇头,“臣女虽愚钝,却也知【义】字。晏相把我往前推,您肯把我往这条路上拉,我没理由躲。”

“柳姑娘不必如此沉重,顺其自然就好。”

柳嘉之忽然想起赵祯。

他怎么会同意?

同意范仲淹把公主请到府里,默许她与前朝重臣谈论政事……

赵祯不可能不知道新政的阻力,不可能没预见党争的恶果。

宽仁,却也优柔,对新政既盼又怕,既用又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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