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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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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段缘浅哭了,段修真微微皱眉,语气有几分责怪:“怎么又哭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都经不起挫折?”

段缘浅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可是爹爹这挫折实在太大了,浅浅受不了。”

段修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浅浅,坚强一点,以后我这怀仁堂还得由你继承。”

说完,段修真牵着段缘浅来到一堆药材旁,耐心地跟她讲解:“这叫黄芪,性温,补气。”

他把叶子放到她掌心,“你摸摸,叶脉清晰,边缘微卷。”

她轻轻摩挲,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梦。

“那……爹会一直教我吗?”她低声问。

“会啊,”段修真的声音依旧温柔,“等你学会了,就能自己帮人看病了。”

她用力点头,可下一刻??寒光一闪,刀锋破空而来。闷响过后,鲜血溅在她脸上,温热而腥甜。

“爹??!”她扑过去,双手死死抱住他,可爹爹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再也不会回应她。

四周忽然涌来无数声音??

“杀人犯!”

“医死齐家三少爷,杀人偿命。”

段缘浅抚摸着段修真的脸,感受到爹爹的余热即将散去,她摇摇头,不甘心道:“不要……不要”

此时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

“段修真不配为医者。”

“去死,去死,杀人偿命。”

“她猛地抬头,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嘶声反驳:“不是的!我爹不会杀人!”

可那些声音像潮水般压来,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她捂住耳朵,蜷缩在爹爹冰冷的怀里,却依旧无处可逃。

段缘浅猛然惊醒,额间都是汗,湿透鬓发。耳畔仍回响着那声森寒的刀落,以及爹爹那慈爱的面孔。

悲意如潮水般涌来,段缘浅蜷缩在锦被中,指节死死攥住被褥,指腹被刺得生疼。

她心底无声喟叹:这世间何其不公!爹爹一生清正,从未有半分逾矩,却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诬害,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段缘浅下了床,推开屋门,夜色的清凉扑面而来。

昏黄的烛光下,她看见容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发丝垂落,呼吸均匀。

桌上一片凌乱,木具、绳子散落在各处,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忙碌的手工。正中央,一只小巧的兔子灯笼静静立着,白兔的眼睛用朱砂点得栩栩如生。

段缘浅放轻脚步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容容的肩。

容容迷迷糊糊地醒来,一见是她,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兔子的灯笼:“浅浅,我给你做了个小兔子灯笼。”

段缘浅低头看了看容容,眼底泛着疲惫的青影,不由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一晚上都在做这个?”

容容点点头,声音带着倦意却依旧轻快:“你最近太累了,我想做个灯笼让你开心一下。”

段缘浅看着那只兔子灯笼,忽然想起小时候,容容也曾用粗糙的手为她做过同样的小玩意。那时的灯笼虽然简陋,却温暖了她整个童年。

心口一热,她的眼眶瞬间湿润,轻声道:“谢谢。”

容容见她眼眶泛红,怔了一下,随即以为是这些日子的压力让她绷不住了,连忙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温声安慰:“浅浅,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把兔子灯笼往段缘浅面前推了推,“你看,它晚上点亮的时候,会很亮很暖,就像……就像有人一直陪着你一样。”

段缘浅垂眸看着那只灯笼,指尖轻轻触了触白兔的耳朵,白色兔灯摇摇晃晃,异常可爱。

段缘浅的目光落在容容手腕上的疤痕,想起了容容曾经受过伤,她还亲手给她上过药。于是开口说:“容容,把后背的衣服拉下来,我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容容没有犹豫,只是顺从地转过身去。段缘浅轻轻将她的衣服掀起,露出背后的肌肤。

那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仍泛着淡淡的红肿。段缘浅低声问:“容容,疼吗?”

容容皱起眉头,用力地点点头:“痛,容容好痛,他们打容容的时候非常用力。”

说着容容模仿着记忆中的那些人,用左手狠狠的打自己的右手。

段缘浅心疼地阻止她这种行为,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心疼地说道:“容容,别这样,我心痛。”

段缘浅的视线停在那些伤痕上,心里微微一沉。

她想起之前段就下说过容容曾是万花楼的妓女,想必那里的日子充满屈辱与折磨,这些伤很可能就是那时留下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心疼,动作也更加轻柔,替容容慢慢整理好衣服。

容容依然是那副痴傻的样子,歪着头看着段缘浅,突然笑起来:“浅浅,你不要心痛,你心痛的话,容容也会心痛。容容喜欢你,所以容容不希望你心痛。”

段缘浅伸手揉了揉容容的头发,笑道:“好,容容苦日子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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