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手（2 / 2）

正在感时伤秋的青年低头，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正在以飞快地速度融化。

他瞥见从长街另一头走来的黑衣青年，不躲不避，就这么站在街中央。

“你想死？”

中原一点红已经知道目标的情况，自然也知道面前青年和对方是朋友。

和傅红雪一样，中原一点红也是在杀戮中活到今日，同样没有朋友。

只是他和傅红雪不同，没有朋友是因为大家都怕他。

“你不是知道？”春雪陌一改之前的畏惧，显露出让中原一点红惊讶的勇气，“你杀不死我。”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

中原一点红不慌不忙，在他眼里，完成任务只是早晚的问题。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和春雪陌拖延。

“你觉得我是什么？”

春雪陌走到中原一点红面前，态度很明确。对于他和傅红雪不过认识小半个月却能成为朋友这件事情，黑衣杀手并不奇怪。

江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喝杯酒说句话都能成为朋友。

两人再次对峙，雪势渐大，纷纷扬扬，顷刻间，春雪陌和中原一点红身上落满白雪。

两双相似的绿眸中清晰地映出对方的身影，风雪声中，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开口：

“是谁雇佣你的？”

“还不让开。”

中原一点红一顿，没想到春雪陌居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一个杀手，一个“天下第一杀手”，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么无聊且愚蠢的问题？

“不让。”春雪陌脸上再也看不见对中原一点红的畏惧，脖颈上还印着对方的指痕，“大不了你杀了我。”

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如此难缠。

中原一点红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抬手以掌为刃劈向站在面前的青年。

但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对方居然抬手挡下他这一招，动作利索，丝毫看不见当初的柔弱。

回想不久前在小巷里对峙的那一幕，中原一点红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这人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学会的武功。

并且还不低。

思索间，春雪陌左手挡下中原一点红的手掌，另一只手拔出腰间手铲向下猛刺。

钢制的手铲比寻常刀剑坚硬不少，又特意开了刃，一时之间居然锋利不少。

中原一点红后撤一步，刚躲过手铲，却见春雪陌手腕一抖，那下坠的手铲竟然如飞刀般借势回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再次来袭！

长街上仅有他们两人。一黑一蓝，在雪中都格外显眼。瞥见这一幕的中原一点红闪过一抹诧异，这手法……

黑衣青年躲避不及，胸口黑衣被划破一道，险些伤到。

见状，春雪陌还想继续进攻，却被中原一点红桎梏。

“很奇怪。”

黑衣青年一手夺过青年手里的手铲，一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腕，呈压制之势。

他垂眸，那双幽绿眼眸在雪中更显冰冷，不似活人，倒像是一个人形兵器。

“你武功不低，却十分生疏。”

中原一点红遇见过不少人，但春雪陌是他遇见的最奇怪的一个，也是身上谜团最多的一个。

不仅莫名“复活”，还在短时间内学会武功，他从未听说江湖上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物。

而且，功夫也看不出是何出路。

春雪陌背对着中原一点红，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却能察觉到此人冰冷且探究的目光。

“怎么？你明知杀不了我，还想……”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眼前就猛地一黑，昏迷前，脖颈处的酸痛提示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砰！”

模样俊俏的蓝衣青年倒地，落在地面上的雪花都纷飞不已。

中原一点红收回手，表情冷肃。

既然杀不死，打晕也行。

他表情平淡，对于倒在漫天飞雪中的青年毫不在意，哪怕对方还受了伤。

从刚见面，他就已经嗅到春雪陌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以及金疮药的味道。

这些都不重要，只是一个小插曲。

黑衣青年跨过地面上的人，毫不留情地离开。

无风，就连落下的雪花都犹如按下慢倍速一般，慢慢悠悠。倒在地面上的青年身上落满糖霜似的雪花，身上的蓝衣沾染些许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春雪陌费劲睁开双眼，浑身冰冷刺骨，几乎被雪花淹没。

他呼出的气息都没有多少热意，连落在眼睫上的雪花都融化不了，足以见体温多么低。

“中原一点红！”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春雪陌身体颤抖，裸露在外的肌肤犹如被冻到发白的鱼肉，刀片一刮就卷成卷。

他身着蓝衣，浑身是雪，犹如一个撒满糯米粉的蓝莓大福。

只不过，大福眼中不会冒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