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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到此为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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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昱。”南殊轻动指尖,按在他潮湿的掌心,“我母亲去世后,我做的唯一一件顺从父亲的事,就是嫁给你。”

“我知道,我明白。”沈承昱紧着回答,生怕晚了一秒,她就会说出什么叫他无法接受的话。

南殊的眼角抽搐一瞬,到嘴边的那句“你不明白”,被他掌心越来越高的温度生生压下。

对上沈承昱镜框下那双始终沉寂的眼,她被冷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些如外交辞令般避重就轻的话她听累了,也不想再假装糊涂下去。

用力将手从沈承昱的指间扯出,骨节上传来一阵麻木的疼。对上他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南殊竟觉得莫名欣喜。

“是我错了。”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便斩断了二人之间的所有可能。

倒没有觉得有多疼,只是心口被扯出的那一块空洞漏着风,叫人从内到外得冷着。

她看见眼前人的嘴巴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南殊只看到他急于证明的神情。

那透露出的不是爱,不是珍惜,而是一种特别的挫败感。是人在要失去一件原本势在必得的东西时,极力争取,极力证明自己的模样。

这种神情南殊太熟悉了。

在她与沈承昱签订婚书时,她的父亲褚衡仁就是这副模样。这桩婚事明明是他极力促成,但偏偏在南殊主动说要签字画押时出面百般阻挠。

她明白父亲的用意,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她选择出嫁的原因并非是他想要的。

且比起褚衡仁,南殊更加知道沈承昱那时的心思。他是带着目的回到上海,只要成功娶到自己,就能给沈父交上完美的答卷。

可她明知如此却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他能带她离开褚家这座笼子,离开那些痛苦不堪的旧事,给她一个崭新的未来。

可到这一刻,南殊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沈承昱和褚衡仁是一样的人,只会在她顺服的时候给出源源不断的宠爱,而在她需要确切答案的时候选择震怒或是逃避。

她母亲用死,都没能教会她的道理,在这一刻清晰的摆在南殊面前。

她没管他的长篇大论,只捻起手包的银制手柄,推开锁扣,从中取出那只红绒戒盒,轻轻推到沈承昱面前。

这就好像一个开关似的,将他所有的话叫了停。

眼神中那份想要辩解的急切骤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他的喉咙哽了一下,似艰难咽下了什么,嗓音沙哑起来:“南殊,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的需要和你的责任之间,你总是选择后者。我很累了。”

她避开沈承昱的眼,将目光停留在那盛着白水的玻璃杯上。里面的倒影映出前面戒盒的红,如血般散在水里。

“所以,我的爱到此为止。”

南殊说得极淡,不带一丝生息,将流动的空气都断了在这强烈的死意中。

沈承昱望着那只熟悉的戒盒,想要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可手臂却好似被无形的线牵着,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好似他只要触碰一下,这件旧物就会随着他们的关系烟消云散,再无回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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