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暮春狩(2 / 2)
沈承昱的目光停顿下来,似是被那一圈亮色攥住。
南殊被这份注视灼得脸颊隐隐发热,却只是低头一笑,未曾抬眼。
四周来来回回全是举着枪械的人,南彻将阮清月护在身后穿梭在人群马群之间,小心翼翼来到南殊身侧。
此时,她正将准星对上远方的山角校着角度。南彻不精骑射,只得屏息站在一旁。
只在下一声枪响时连忙退后,捂上阮清月的耳朵,生怕把她吓着似的。
却不曾想,阮清月站的比褚南彻稳当,枪声响在头顶也未后撤半步。
南殊微微偏头,看了那姑娘一眼。
红丝带垂落肩头,衬得她神色越发素净,从容得不像初入猎场的女学生。
“阮小姐胆子不小。”南殊语气平静,听不出褒贬,“我第一次来猎场时,可不及你一半呢。”
阮清月轻咬下唇,仿若才回过神来,颤声道:“是二小姐打得好,清月不敢动。”
南殊轻“嗯”一声,指腹在冷金属上摩挲,终还是没有说话。
“二妹,刚老爷子可是夸了你一路,说这些年你的枪法长进不少!”陆忠权声如洪钟,荡于林间,“去年春狩我不在,今年可得好好儿给姐夫露一手!”
“姐夫,您一马当先。”南殊红唇轻起,笑着应声。
随着旗手挥动旗帜,众人各自散入山林间,或策马追踪,或循声布阵,各有各的阵法。马蹄声、犬吠声混在枝叶间,斑驳而纷杂。
阳光自枝桠缝隙间洒下,落在地面金叶斑驳处,带出暮春的潮湿与浮尘。
直到正午时分,日头毒了,众人才稍显倦意。
仆从自帐前支起茶案,几位宾客三三两两聚在林间空地处歇息。沈承昱与陆忠权同行而至,马蹄声错落有致,于一颗高大的松树前停下。
南殊自帐前翻身下马,将枪交给随从,脱下手套拍去袖口处的尘土。
南音听见动静,自毯车的后帐中走出。热壶刚卸,温碗已上,她亲手捧出一只青花盖碗,瓷胎薄透,碧色茶汤映得人眼神都温了些。
“今年我叫他们备的白牡丹。”她上前去自然的接过南殊脱下的外袍,“这头春的茶火气未盛,芽叶还嫩着。平时喝惯了浓的,不妨品品这股清寡。”
“谢谢大姐。”南殊抬起指腹轻拨茶盖,瓷盖沿着碗口发出细微的碰响。茶香从缝隙中逸出,还带着点儿嫩草与干果的味道。
刚想品上一口,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抽水”的动静。
南殊闻声望去,只见陆忠权已干了一碗茶,将盖碗塞回南音手中:“我也喝不出个名堂来。”
他随手用袖口抹了嘴,又笑着看向沈承昱:“沈先生是读过书的人,这茶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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