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1 / 2）

天气渐寒，多少得置办冬衣。两个人先紧着孩子，买了棉袄斗篷，和厚厚实实能盖住小脸的棉帽。萧?给旭章渥好汤婆，见她颈间玉佩掉出来，又帮她合入衣中，问：“这边有卖皮毛的么？”

郑绥道：“我今日去问，现货都售空了，要到手怎么也得下个月。我明天进山瞧瞧，估摸得再过一日回来。明日你带太阳去芙蓉楼吃吧，之前闻见人家焖酱方，她馋得很。”又道：“那家素面点心做得也好。”

萧?道：“这么冷的天，只怕路都上了冻，穿棉子就成。”

郑绥仍坚持：“又不麻烦。这两日冷得紧，别出门了。药千万按时吃，你晚吃那一次，咳到半夜。万一有什么，谁看着太阳？”

萧?笑道：“你如今好罗唣，跟我爹似的。”

郑绥道：“那就当可怜我，我总得给你爹全须全尾地带回人去。”

萧?态度有所松动，犹问：“你这一段不用往外去吗？别耽误正事。”

郑绥也晓得他有所察觉，笑道：“你们两个才是如今的正事。一切都好，你安心就是。”

因为旭章睡觉，屋里就点了一支蜡烛。女孩盖着棉被，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萧?怀里。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轻轻拍打她，心里突然浮出萧恒和秦灼的脸。

养子方知父母恩，是如此了。

这一年来，他不是没动过再去南秦的心思，但听闻秦寄那边物议纷纷，自己这时候去，不合适。

他没说话，郑绥轻轻叫他：“明长。”

萧?扭过头，等他说什么话，但郑绥只吹了蜡烛，往自己靠门的那张床边走去。

一片黑暗里，萧?听见他脱鞋解衣的声音，同时还有他的叮嘱声：“明日我早走，早晨的粥煮下，你们热热再吃。睡吧。”

***

萧?睡觉浅，听见郑绥动作时天还黑着。

似乎是放置东西的轻响，萧?又隐约闻见股饭香，就要披衣起身，被人走来按了按肩。萧?没能从枕上起来，便抓了抓他手腕，问：“吃了么？”

他还有些困怠，带着点鼻音，便听那人道：“吃了，我赶早，你们睡。”又道：“外头下雪了，中午出门穿厚实。”

他似乎从枕边放下什么东西，道：“迷香我给你留下，你收好，别叫太阳碰着。”

萧?应一声，还是想起来，但叫他一直按在枕上，脑袋又犯迷糊。他们两个说话到底吵醒了旭章，小姑娘从萧?衣襟里抬起脸，连眼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叫：“爹。”

郑绥给她掖被，轻轻道：“爹走了。”

旭章又把脑袋缩回萧?胸前，嘟哝：“爹多穿衣。”

郑绥松开按着萧?的手，将他胳膊放回被中，从桌上捉了斗笠，提剑开门出去。一瞬间的寒风呼啸涌入门后，又是一片安静。

萧?如今很容易困怠，再睡更沉，睁眼已然天光大亮。

这一段醒来，他胸口总闷痛得厉害，脑仁也疼，拿薄荷油按头穴才稍作缓解。他下意识去枕边摸，先摸着一只荷包，才想起模模糊糊听得郑绥说留下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