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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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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阵仗,她还有什么不明白,什么一见钟情痴迷美貌都是假的,她早就存疑,只是绝境之下别无出路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如今真相大白,她看着面色凝重亮出武器的秦盛二人,前后夹击,实力悬殊,她明白自己已经逃无可逃了。

那双眸清亮的女道士一声叹息,目光悲悯,哪里还有沉溺美色的荒唐,言语之间依旧客气:“何小姐,你身体虚弱,请坐吧!”

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何绵绵想起自己二八年华时,花容月貌,知书达理,一手绣活,更是扬名远方,就连洛阳来的商人称赞不已。她掌管着家里的刺绣生意,受父母宠爱,弟妹敬重,求娶之人络绎不绝,媒婆进进出出快把她家门槛踏坏。父母千挑万选为她选中了开布庄的魏家,两家门当户对,他家公子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又温柔体贴,她羞涩地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极欢喜的。她坐在房中绣那花开富贵的嫁衣,妹妹领着弟弟指着她鸳鸯戏水的盖头说:“这一个是长姐,这一个是姐夫”,她红着脸叫下人把两个调皮鬼领走,再看那红盖头时脑海中不禁想起魏公子温柔的笑颜,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和对余生的憧憬。当时的她根本不知晓忧愁为何物,万万不能料到自己会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一切不幸都是从那场大病开始的。

何家和魏家联手接了外地的一个大单子,起初她是不同意的,那样繁重的任务在对方要求的时限内根本无法完成,可迟了就要赔上三倍的订金。但是她当不了何家的主,更别说魏家,她没有办法,只好带着绣娘们日夜不休地赶工。

起初只是疲惫乏力,双眼昏花,到后来便开始面色苍白、虚汗淋漓,直到有一天,她咳出一口鲜血在绣架上,终于不省人事。

她已经记不得当初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身旁已空无一人,她挣扎着下地,动静只引来一个黄毛小丫头。她用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被遗弃的现实,未婚夫没了,亲生父母也仿佛变成了陌生人,还当着她的面厉声训斥跑来看她的妹妹,这一切荒唐的事实只是因为她重病一场成了一个无用之人。原来,情爱和血亲,也是需要利益来维持的。

遇见白九郎之前的两年,她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内心早已腐朽,奔涌在身体里的只有无尽的哀愁。她恨父母,不是因为他们抛弃了她,而是因为他们不够狠心,无用的女儿杀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给她一口饭吃。她也恨自己,恨虚弱又未死去,恨拿起剪刀抵在颈上也不敢下手。无数个日夜,枕畔湿透,她听着楼外漫游的抑或呼啸的风声,忍不住一遍遍质问上天,她何绵绵半生行善积德,从无恶行,为什么偏偏是她遭此不幸?怨气经年累月地酝酿,终至深处,叫病弱女子生出张狂的恨意,风雨雷电,八方天神,亦不过尔尔,即使蔑视她,玩弄她,却如何不敢消杀她?她在黑暗的深渊里止不住地沉沦,但除了滔天的怨恨,无能为力。

好在后来,白九郎来了。

卑贱的畜生化成了人形,披一身衣裳,便学着祖宗勾引人族女子,妄图吸□□魄。她瞧着他好看的脸,放下手里拿来解闷的阴阳秘术,那是她救下的老者所赠,上面记录了不为世间所容的法术,比如生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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