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陆林扫到旁边的女孩,“哦,对了,你也一起去。”
女孩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推辞,陆林又补了一句,“新来的那几个女航医也一起去。”
女孩这才答应了下来,对着两人说:“那一会见。”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陆林冷不丁来了句,“新来的文职,叫向瑶。”
肖让回到更衣室,脱了衣服塞进柜子里,冲澡前随手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上面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肖思懿。
肖思懿很少主动给肖让打电话,因为知道他职业特殊,不能经常看手机,很多时候她都是选择发短信。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他第一时间回拨了过去,在嘟嘟声中焦灼地等待着。
小懿会不会出事了?是意外?还是遇到危险了?国外治安不如国内,一个女孩子在那边遇到些什么,都不知道该跟谁求助,肖让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送她出国到底对不对。
但这个想法也仅是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深究,电话就接通了。
“你在哪?”不等那头开口,肖让先出声。
电话那头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肖让有些慌了,抓紧手机确认,“小懿,是你吗?”
“嗯。”那边很轻的应了声,“是我。”
仅三个字,肖让就听出了不对劲,肖思懿鼻音浓重,听上去情绪很低落。
“怎么了?小懿,遇到什么事了?你在哪儿?”肖让依旧保持着警觉。
“肖让~”肖思懿的声音,颤抖地很厉害,“我在广州。”
那顿晚饭,肖让最后没有吃成,他连澡都没洗,拿了几件衣服就直奔机场。当时的飞机航班很少,肖让到了机场后,被告知当天并没有飞往白云机场的航班,便只好辗转去坐火车。
拥挤的车厢,小孩的哭声,女人的交谈声,打呼噜声,还有列车员的吆喝声,以及混合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气味,肖让只买到了硬座票,抱着自己的双肩背包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夜色浓重,放眼望去尽是漆黑。
从黑夜到白天。
中途肖让啃了几口面包,坐累了就换个姿势,头靠着窗闭目养神。
从日升到日落,月亮高高悬挂。
火车终于到站了。
广州比西安闷热很多。
肖让出了站台排了会队,终于打了辆出租,上车后报了个地址。
司机是个瘦的干瘪的中年男人,他没有发动汽车,只是看着肖让用粤语说了一句什么。
肖让没听懂,“抱歉,我不懂粤语。”
司机这次换成了普通话,发音却极其不标准,“我说,你这个地方有点远,我等下要交班,你等下辆车载你去喽?”
肖让听懂了,他看了眼排成长龙的队伍,和司机商量道:“师傅,我赶时间,你看这样,我多付你一点车费,可以么?”
司机在肖让面前比了个数字三的手势。
肖让不确定他这个三,是指三倍还是三百,但他没有犹豫,知也没有讨价还价,而是伸手去扣安全带,“可以!”
见他爽快,司机笑着露出一口发黄的牙,按下红灯,发动汽车。
车内有很浓的烟味,肖让不抽烟,所以不适应,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快晚上十点了,距离和肖思懿通电话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
肖让按着肖思懿短信里的信息,找到了病房。
这里没有那么严格,晚上也允许探视,透过走廊的玻璃,肖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肖思懿,垂着脑袋好像快睡着了。
肖让尽可能轻地推开房门,却不料女孩立马抬起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肖思懿眼眶有些泛红,眼底深深的困意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就像当年,肖让第一次问她,愿不愿意回苏州时一样。不是喜悦,也不是激动,更像是紧绷的神经松懈后流露出的倦怠。
“肖让!”肖思懿倏地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凳脚划过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她顾不上,径直奔向肖让的怀抱。
肢体接触的瞬间,肖让才发现她在抖,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没有推开,而是顺着后背帮她抚平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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