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1 / 2)
皇后疯了。
坤宁宫内时不时传出她的嘶喊和咒骂,时而哭泣,时而大笑。终于在某天清晨,消息传遍了长乐宫犄角旮旯,皇上派了御医们挨个儿来诊治,皆是摇头叹气。
“心神失守,无力回天。”
只开了些安神的汤药,但聊胜于无。
守忠将近前伺候的人都调去了殿外,只他一人在殿内守着皇后。
他将皇后乱糟糟的头发握在手里,用木梳一点一点地梳顺。
“娘娘,你还记得云妃娘娘吗?”
皇后此时目光呆滞,听了他的话歪了一下脑袋,铜镜里她的眼神有点空洞,最后慢慢聚焦到他的脸上。
“爹爹?”
她骤然回头,一把抱住守忠,像个孩子般埋在他的怀里哭诉。
她说皇上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又大骂林语骄是不要脸的贱人,生了一个贱种。
此时的她并不像一个端庄的皇后,反而像是一个抢不到吃食的孩童,不管不顾地在父亲的怀里撒泼打滚。
皇帝来看她的时候,她又将皇帝当成了她的舅舅哭诉。
她跪坐在地上,抱着皇帝的靴子不撒手,“舅舅,皇上想将那个贱种认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又昂起头看他:“他是不是想让那个贱种当太子?”
“舅舅你帮我杀了他!”脸上是未干的泪痕,表情天真又恶毒,她又笑了:“舅舅不是要除掉温岫吗?媛儿有办法。”
皇帝:“说来听听。”
“我听闻那南疆的麻奴将军对温岫恨之入骨,我们不妨跟他做一笔交易……”
后面的话,皇帝没有听下去,他定在原地闭了闭眼,最终拂袖而去。
身后,是如梦初醒的皇后声嘶力竭的嘶吼。
“沈博彦你背弃了我??”
“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
随着谢既明尸体一起到达昭宁城的,还有在他房中搜出的与李家勾结谋害温岫的往来密信。
据谢既渊所说,这些东西都是他兄长死之前亲口对他所说,说是愧对大昭,愧对皇上,更无颜面去见枉死的三万平南军。
谢家大房和三房皆受牵连,二房由于早年被分了出去,倒是侥幸逃过这一劫。
李家则因为罪证确凿被株连九族,拟好的圣旨和刽子手们即刻便出发北上,待宣读完圣旨之后,就地斩首。
昭宁城连绵了一个月的细雨终于停了。
西市,茶铺。
郝掌柜的小摊最近可谓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他提着一壶热水在铺子里穿梭着,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马扁子刚死那会儿,来喝茶的客人将他的死因编了不下八个版本。
有说是偷盗钱财被发现打死了扔河里的,也有说是发了横财一时得意忘形喝酒喝死的。总之众说纷纭,不过最后令人信服的竟然是比较玄乎的说法。
说是他因为造谣安王世子的身世,被那早逝的安王听到了,遂请他下去喝茶咧。
至于马扁子究竟是怎么死的,竟然无人在意真相了。
郝掌柜又想起前段日子,李家被抄家流放,世子身世的谣言起起落落,他总觉得这昭宁城的天不如从前那般估摸得准了。
从前有雨无雨抬眼一看便能猜个七七八八,现在虽瞧着天气晴朗,无风无雨,指不定待会儿就雷电轰鸣起来。
他这百年的老棚子也该加固了。
“掌柜,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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