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这蜀庆举子名唤汤炳文,年级倒是与王狗儿相仿,未蓄须,一看也不像干过农活的,看着比王狗儿还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皮肤还算白净,手也干净没茧子,只有用笔的部位看着有些薄茧,瘦高个的叫南廷玉,那个年纪大些的叫南英,他俩是同宗的叔侄,另外一个是他们同乡的张纲,干活的一把好手,可惜是个哑巴,汤举子和他们几个也算是半个同乡还是亲戚关系。
汤举子是前两科的举子,中间有了一个恩科,本也是计划赴京赶考的,所以就和这几个外出的乡邻顺道一起走了,路上还能有个照应,寻这三人的人手估计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走官道和驿站,驿站都是需要文书才能入内的,他们还是绕的远路,没敢走陆路,走的水驿站,沿着长江一路到了松江府的华亭县,然后转道太仓刘家港换了海船继续北上,没走京杭运河,不成想,许是走海路北上太快,自驶出海港到京畿不过十日,不能适应北方的气候,因而汤举人便病了。
当时救助这几人的时候,板儿和青儿因为年纪小扛不住都睡着了,是以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板儿和青儿因为家里来了外人,还是讲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一直非常的好奇,就站门口直楞楞的盯着这几人看,好奇的打量着,青儿甚至连糖都不要了。
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丧事回程也是和乡亲们时间错开的,加之天色昏暗,就没人注意到王狗儿家里来了外乡人,不然邻里找跑来凑热闹了,刚好王狗儿家刚办了丧事,乡亲们也不方便上门,雪灾后家家要忙的自己屋里的事,倒是也没什么心思串门闲聊了,倒是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狗儿站在院中井边,手里攥着模子的辘轳把的,如今井绳都磨出了毛边,好长时间都没维护这口井了,说不定何时,井绳就断裂把木桶给掉井底了。
王狗儿一开始想要把院中的那口浅井加宽加深的,让他们几人也看过了,能行,但是他被刘姥姥给拉倒了一旁,说小话,刘姥姥提醒王狗儿,顺便给他泼泼冷水道:“你要是留下这几人在院子里挖井,那响动肯定不小,这太明显了,瞒不住人的。
你要是存冰,到时候这边人各个有样学样的,那你想做这个生意指定就不成了,你是人脉比得过李族长,还是财力比得过王秀才,即便这井挖成了,冰也的确存下来了,卖给谁去,村里用冰卖不上价,问你赊账,你赊不赊,你能赊账赊多少,你兜里有几个子够赊的啊,而且要是那么容易存冰就能发财,怎么不见你祖父安排你爹做这营生。
你要是想卖到县里城里去,冰运过去还没用上就化成水了,到时候你卖给谁去,谁会要啊,而且现在存冰到天热卖,最少还要四五个月,这四五个月的日子怎么过,打井的花销可不少呢。”
被刘姥姥这么一提点,王狗儿一激灵,心道:“是啊,在家里打井目标太大,太明显了,这几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一直住自己家里也不方便,又是外乡人,虽然他们自己拿了户帖说是良民,但是谁知道呢,说不定那文书材料是偷的,强的,伪的,不知深浅底细,被杀人灭口也未可知啊,的确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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