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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迷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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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感染,特重度烧伤的病人单独在特护病房内观察。可此时,这扇原本紧闭的门,为即将分隔的亲人敞开了片刻。

杜娟穿着探视服走进病房,只是几步的距离,她却脚步沉重得挪了很久,浑身发着抖,每次抬腿都忍不住踉跄。

但在走到床边时,哀伤许久的母亲突然换了副面孔,勉强地勾起嘴角说:“儿啊,妈来看你了,你睁眼看看妈好不好,咱们说好了,等你爸好点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旅游的。”

“儿啊,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女人的声音逐渐变了调,翻涌的情绪冲垮了心里建设好的堤坝,大声斥责着面目全非的儿子,可没说两句,便无力地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悲哭。

“我的儿啊!”

ICU的墙壁见证过无数场别离,但在生命的洪流下,又无可奈何。

杜娟不忍看医生关闭仪器,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想最后再多看两眼。

小姚一言不发地攥着生理盐水站在床边,在拿到病人家属签下放弃治疗同意书后,才为病人挂上,按照护长说的,把滴速调到最慢。

这两袋生理盐水救不了命,却是生者最后一剂良药。

“叮!”电梯在1楼停止,缓缓将门打开。

考虑到杜娟一个人抬不动,褚淮特意喊了两名男护士一起帮忙。

“孩子,妈带你回家了。”杜娟轻抚着儿子缠满绷带的面庞,眼底满是温柔的慈爱。

随后她转过身,面向褚淮和跟来的护士,将心里所有感激,都凝聚在这深深的一鞠躬里。

网约车司机一看上车的客人里有个快断气了,直喊晦气地要开走。

杜娟趴在车窗边,一身风尘仆仆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颤抖着手禁不起细数,直接全塞给了司机,央求着说:“师傅,求求您了!”

司机捏着满是汗渍的纸币,又望向缠满绷带的“客人”,皱着眉头招了招手。

两名男护士一前一后帮忙将病人抬上车,又细心地做了防护措施,系上了安全带,没有任何地懈怠。

褚淮走上前按下车窗,留了一条缝隙放输液架,同杜娟对视后点了个头,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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