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五年(2 / 2)
伤在花宁身上,祝清看在眼中,牙齿森寒,只觉自己的腿好似也在隐隐作痛。
她与花宁还不熟,要说多深的情感,没有,她只是难忍的共情。
她与花宁都一样,备受世道摧折的底下人而已,但祝清似乎更倒霉一些,前世她溺水,无人来救。
祝清的思绪嗡嗡嗡地乱作一团,不知何时祝雨伯已经坐在床边,为花宁查看伤口,开始之前,他不忘轻声道一句多有冒犯。
祝雨伯用剪刀把花宁伤口处的裙布剪开,剪刀很快就被染红。
“先出去吧,”田九珠淡声说。
祝清看了她一眼,见她看向花宁的眼神虽然不忍,可更多的是冷淡,语气也平静得令人发指。
祝清低下头没有说话,她不会捆绑田九珠必须同情谁共情谁,可她知道自己与田九珠这样的人不是一路人。
这时,冯怀鹤低声道:“我知你今夜空了药,出了幕府去寻你家人拿药,回来晚了,没能及时赶到,抱歉。”
祝清只当是好哥们之间没能及时相助的歉疚,她努力放松语气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不必跟我抱歉。”
“大夫行医需静心,先走吧。”冯怀鹤轻声说:“我拿了药,去掌书记院给你热热,你也换身衣裳。”
祝清看见自己的衣裳,因方才趴在地上已经有些脏污了。
她深知古时医术本就落后,更不敢打扰祝雨伯,不放心地看了花宁一眼,才慢慢跟着冯怀鹤离开。
田九珠落了单,看见她们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花宁痛得几乎晕厥的模样,只觉心里麻麻木木的有些空,她独自慢慢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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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书记院。
祝清被冯怀鹤带到书记房旁边的一间厢房,里面空间宽敞,圆月窗前摆着一张半大的公文长几,几上一个白瓷瓶斜插着几枝红花。
长几前的坐榻上,放了一件雾青色的裙衫。
祝清拿起裙衫,绕到格扇屏风后。
冯怀鹤在外说:“我去小厨房把药热一热,你换好衣裳便过来。”
祝清蔫蔫地嗯了一声。
屏风后一盏木构灯发出温暖的光,把祝清的光影投在隔扇屏风上。
她的影子脖颈纤细,身姿抽条,像男子一样高高束起发髻,夜风从大开的圆月窗吹进来,吹起她的发带在空中飞舞。
冯怀鹤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隔扇屏风,却是不敢逾越,只停驻在屏风前,望着上面的纤影,忍不住伸手,去牵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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