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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巴掌落下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攸宁迎着霞光缓缓抬头,先映入眼中的依旧是骨节分明的手腕,只不过附着在衣端的不再是晨曦微露,而是昨夜青霜。

“是不该让她住进周家。”

胥淮风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了那一掌,落在了他的侧颈,在凉薄的肌肤上,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周仕东霎时酒醒道歉,胥怜月也迎了上来赔罪,明显对眼前人的出现始料未及。

“淮风,你怎么来了……”

然而胥淮风仅是垂眸瞧了一眼蹲在角落的姑娘,她眼底乌青、眼白渗红,似经年死水中泛滥的赤潮。

“既然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本应该随着人一同去了才对,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是我思虑不妥、办事不牢,才把这孩子带回了京州,让她住进了周家。”

周仕东颔首,知道胥淮风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毕竟老太太病了以后思女心切,弄得全家半日不得安生,所以他才在听闻攸嬷去世后,才托了对岭南熟识的胥淮风前去打听消息。

胥怜月擦了擦额际上的汗,正准备着人起草协议,却被他接下来说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所以,这孩子往后跟我。”

胥淮风面不改色,仿佛讲的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不知道胥家三子从不插手家中事,甚至连婚事都无心应付,最是淡薄寡情的人。

却肯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姑娘,留下一个贻人口实的话柄。

“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难道二姐的所作所为就叫合适吗?”胥淮风仍留了些薄面,胥怜月也怕撕破脸,一时哑口无言:“我最后奉劝您一句,别再在她的身上打主意了。”

直至手术室灯灭,医生宣布病人暂时脱离危险,攸宁才觉得喉头肿痛渐消,但张了张嘴仍近乎无声。

可她确定胥淮风听见了,他低头询问她是不是想要离开。

其实只要点头就足以传达意愿,可她觉得那还不够。

于是她伸手去攀他平日拨弄打火机的手掌,虎口从鱼际划过,最终扣住了他宽阔的掌心。

?

胥淮风是在接到刘秘的消息后连夜飞回的京州,落地后便直接来了医院。

即便这样还是迟了些,虽下令封锁了消息,但还是在外界传出了些闲言碎语。

耳根不得清净,索性直接拦截了全部来电。

上车后司机问他要去哪个住处,他低头看了眼瑟缩在身旁的小姑娘,她眉睫低垂遮住干涸的瞳孔。

“去之前住过的小区好不好?”

虽然离得远了些,总归是她熟悉的地方。

胥淮风俯身去掖她身上毛毯的一角,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身上的烫意,大抵是又烧了起来。

他刚要吩咐司机转路去医院,攸宁就眨了眨眼,抬眸对上他,轻轻说了声好。

“那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我会喊你。”

这一夜太过动荡,纵使是大人也有些疲惫,更何况一个伶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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