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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攸宁从未见过讲话如此温言细语的人,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疏离:“你母亲走的时候你才豆丁那么点儿大,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年是周家亏待了你,不过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日后就跟在家一样,有什么需要跟妗子说。”

到底是年纪太小,看不出和善下的寒暄作态,直至行李袋将胳膊勒出条红痕,也不敢伸手去挠。

更何况主动攀谈去问,明明在十六年前就将人抛弃,为什么又要突然认回。

攸宁不敢细想,毕竟她现在急需的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屋檐。

而这里比想象中的好太多太多。

墙角落地钟报时,已是下午三点。

胥怜月安排好住处,这才让冯婶将她的行李接了过去:“老太太午休也该醒了,她病里就一直念叨着你,你赶快过去看看吧。”

……

几扇雕花的月洞门将四进的院子连在一起,老太太养病图清净,住在了最里面的厢房。

攸宁原以为上了年纪的人气色都是不好的,阿嬷走之前就十分消瘦萎靡,不料并不都是如此。

一头银发的老人半靠在床头,虽皱纹纵横却面色红润,瞧见她的时候险些将手中药碗打翻。

“小婉?是小婉回来了吗?”

一旁伺候的何姨赶忙接过碗来,放攸宁进屋前特意叮嘱道:“老太太糊涂认不清人,说什么你都应着,千万别让她难过。”

攸宁见过村子里糊涂的老人,一年四季守在门口,逢人便叫儿女姓名。

看到同样浑浊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过来,上前握住苍老但柔软的手,拭去老人眼边的泪:“您别哭,我这不回来看您了吗。”

可她越是安慰,老太太掉泪越是厉害:“小婉你别怪我,你爸也有难言的苦衷,去跟他认个错……”

话讲得颠三倒四没有逻辑,攸宁只是频频点头说好,笑着接受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

却隐隐得猜出,这个小婉可能就是她已经去世的母亲。

何姨并没让二人独处太久,归根到底不是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怕心焦气躁出什么岔子,便借着送补品的口进来了。

“这是淮风上次来带的燕窝,厨房刚炖好的,快让小婉看着您喝了吧。”

可令人意外的是,偏偏这样一个普通话说不顺溜,初来乍到连人都认不齐的姑娘,把老太太自病后第一次哄得咯叽咯叽笑了起来。

老太太捕捉到那个名字,咂摸了一下嘴巴:“怎么旁人家的小子比自家的还孝顺……”

说罢牵起攸宁的手,喃喃地道:“要是能再结个亲家我可就享福喽。”

听到这儿,何姨确信老太太是彻底糊涂了,趁机连哄带骗喂下一整碗燕窝。

“诶呦祖宗,上面差着年纪,下面差着辈分,这要真成了不就乱套了吗。”

攸宁不懂其中关系,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料多年以后,老人的这番糊涂言语,一语成谶。

?

早年周家靠钢铁生意发的家,在京州属于后起之辈,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

后来随着时代不得已变了成分,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落了下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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