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和我的大哥(1 / 2)
开春二月,年初八,午后的太阳不痛快,敷衍地照看这片黄土地,明闪闪的冷黄和雪白晃得人眼花。
荒凉的风从贺兰山西麓吹来,灰白的白杨树伫立成排,田野的枯草半埋在雪里,尚未返青,在谧蓝的天空下抖动。
远处,不时爆出隆隆炮声,震得地面微颤。
如果想寻找什么地方放炮,视线转一圈,却又找不到来处。
三蹦子在废弃的土路飞驰,颠簸得快要散了架一般,路边有坑也不绕行,直接油门踩到底飞过去。
冯小晴死死抓住车栏杆,这才没被甩下去。
炮声又响,听声离近了一些,硝烟钻进鼻子,再有裹着细沙的冷风一打,脸生疼。
风沙钻入头发,吹久了以后,连发丝都是硬的。
视线内的事物带着一种粗犷荒凉的质感,横亘天际的贺兰山脉沉默无言地注视着她。
冯小晴吹了这么老半天,人依然是恍惚。
醇厚的酒香、喧嚣的热闹和轻暖的香水味只是短暂在记忆里停留一瞬,便被风沙打去,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2030年3分钟之前,她在商K和闺蜜赵俏二场,庆祝第21家门店开业首破百万。
赵俏喝嗨了,嚷嚷着今晚所有的消费由赵小姐买单,然后闹着要给她点几个徽州模子慰劳,招呼来一溜儿188小狗,任君挑选之际,她竟然重生了。
颠簸中,冯小晴抬起手。
这双手短指甲,土气巴巴,略显粗糙,还有薄薄的练功茧,绝不是多年后习惯精致美甲、保养娇嫩的“冯总”的手。
她哆嗦着掏了掏口袋,掏出的不是最新款卷轴屏智能机,而是一个4.7英寸的老古董智能机。
点亮手机屏幕,确定了时间,2014年2月,新年初七。
转眼回到2014年,此时的她,从燕京经贸大学毕业已经半年多。
去年毕业前夕,前男友嫌弃她出身农村,家穷且不能助他进步,用近乎羞辱且冰冷的方式结束了大学校园恋情。
她打算找个绝顶好工作,证明他眼瞎了。
而现实是,她被现实的浪打得找不着北,整天窝在燕京的地下出租屋里,对着电脑投递高理想简历,奔波于各大招聘会,寻找心目中的“好工作”。
整个求职状态,只能用高不成低不就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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