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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竹低下头去，神情里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小少爷，您知道……”

“不必了”寒?倏然制止了他“我对你的想法不感兴趣。”

云竹怔住了。

“我对你的悲惨遭遇毫无关心”，少年神色恹恹，眼神却是冷极了，一丝温度也没有“对培养个什么用着顺手的心腹，更是毫无兴趣。”

云竹一下就愣住了，他还以为……

“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软了骨头也罢，随你，不过……”寒?笑了笑，极轻，却隐隐含着戾气，“莫要闹到先生那儿去。”

云竹心中愤愤不平起来，这小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当年寒家的景状，怎可如此轻易就……当真被锦衣玉食迷了眼睛不成？！

他的愤怒太过明显，叫寒?一眼便看了出来，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厮，眸色淡然，带着一种与同龄人不符的冷静“你也不必气，我自然知道家里人怎么死的。”

“什么？！”云竹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您知道？那您还……”

“先生何许人也，我不要命了不成？”寒?嗤笑一声“你不也还在凌府讨生活？”

想到这个，寒?就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是了，他得不顾一切去报仇呢，哪怕这具皮囊连出生都是寒家算计，几乎由凌家主一力养大，他与凌家，可依旧血海深仇呢，小人物只表个忠心就行了，至于成功与否，自然与他们无关，可惜了，他不是原身，没这般好脾气，想到这，寒?的面色蓦然冷了下来，“出去。”

云竹一怔，似乎不明白他这怒气从何而来，依旧杵在那，一动不动。

寒?依旧靠在软枕上，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面上绽出一个笑来“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成？”

云竹低下头来，只道是不敢。

“我瞧你敢的很呢”少年半坐起身，端起姜茶在唇侧轻轻抿了一下，笑意里藏着锋机“我没叫你出去么？”

姜茶还是很有用的，寒?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可云竹却好像不怎么叫人省心，那天叫寒?驳了一次，两日之后，就成天在寒?的门口跪着了。

寒?没放在心上，他早就知道云竹没那么容易死心，凌?害的他原来的主子身败名裂，这种从小就被养在小主子身边的，怎么可能安安稳稳替凌?做事？不过，敢冲着他发些脾气，合该吃些苦头。云竹一连跪了半个多月，里头的人终于开口了。

“进来说吧。”寒?面上冷的可怕，心里却没什么波动，转身进了屋，云竹跟在他身后，轻轻合上了门，寒?本身没什么少年人的朝气，在船上身体也算不得完全无恙，仍旧是闲闲散散的往身侧的软椅上靠着，手指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