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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包扎伤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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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天獒的话一落地,四下皆惊。

不消说凤溪神君只是在切磋中无意打伤了连宇世子,就算凤溪神君他故意打伤连宇世子,也不能这样处置。

这已经不是从重了,是降天谴的程度。

就连向来风轻云淡的胥辰都觉得魑天獒这话僭越无礼,脱口而出一句“放肆”。

扶月也被魑天獒的话逗得想笑。想了想她如今的身份,才强忍着没笑出声。

“切磋中失误打伤他人,就要挨这样重的处罚吗?”扶月用玩味的眼神望着魑天獒,“那若明知六界有不允许跨界伤人的戒律,却还是置若罔闻,故意跨界伤害甚至杀害数人,岂不是要挨更重的处罚?”

魑天獒无视扶月玩味的眼神,信口道:“这是自然。六界之内,我唯尊妖帝与父神之令。不允许跨界伤人的戒律是父神定下的,我辈自当遵从。”

听到魑天獒口中吐出“父神”两字,扶月的眼神不由得温柔起来,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褪去,“我很欣喜。”她道,“还有人记得父神,还愿遵他定下的规矩。”

用温柔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扶月长吁一口气,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凤溪。

凤溪亦回望她。

“卷宗。”扶月言简意赅道。

凤溪心领神会。骨节分明的指头快速扭动,捏出复杂法诀,他闭上眼睛,向面前虚空低喝出声:“卷来。”

不过须臾间,一卷闪耀金光的竹简便出现在凤溪掌心。有见多识广的人当即惊呼出声:“是箴言簿!”

箴言簿是六界盛行的记载工具,簿上所载均为真人真事,作不得假。

扶月伸手取过,当着众人的面将竹简展开。

竹简上,是一行行用金漆誊写的小字。扶月手捧竹简,高声朗读道:“仙历四千一百二十年四月十七,于逐鹿之野,重伤魔界一平民;仙历四千二百八十年八月二十四,于凡界筑基山与同仁切磋,打斗中炸飞的碎石落入附近一村庄,伤十三人,致死一人……”

随着扶月的声音传遍四遭,魑天獒的表情也由狂妄自信转为瞠目结舌,而后又转为惊慌失措。

这、这些事情,扶月怎会晓得!她甚至还记在了箴言簿上!

一口气点了十来个日子,竹简上的内容才只读了一半。扶月觉得腮帮子疼得慌,她远远将竹简丢给魑天獒,冷着脸道:“不想读下去了,二当家的自己看罢。你近年所犯戒律,桩桩件件都记在这上头,若有漏记的,看完后提醒我,我着人给补上。”

“你怎会知晓这些事?”魑天獒用力地握着竹简,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难道你长期派人跟踪我?”

扶月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句俗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握着竹简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魑天獒气得几乎要现出原形,“是你!”他猛地移动身形,窜到垂手而立的凤溪面前,死死瞪着他道,“你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定是你师徒二人使了什么禁术,长期跟踪窥探我的隐私!”

发怒的上古大妖龇牙咧嘴、面容可怖,凤溪淡然平视魑天獒,苍白的面容上不见情绪起伏:“师尊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重复一遍扶月的话,不卑不亢道,“晚辈认为,您现在该思考的,是等下如何收场。”

他直视魑天獒红得发亮的眼睛,分步不让,脊背挺拔道:“一件两件,处置起来不痛不痒;这么多件,应当够二当家的喝一壶。”

纷纷议论从耳畔掠过,扶月借着幽暗的萤火光辉,细看自己干净的手指甲,慢慢悠悠道:“近年来六界歌舞升平,久不见祟物作乱,我这双手,已久不沾染血腥了。你??”她以命令的口吻差使魑天獒,“自己到魔帝跟前领罚。”

“哈哈哈!”魑天獒仰天长笑,施法焚烧记有他“丰功伟绩”的竹简:“父神当年对六界说,你得他真传,在他身侧历练多年,又心慈手软,最适合成为新的六界共主。”他咬紧一口参差不齐的牙,看向扶月的眼神几欲喷火,“世人都信了,只有我知道,你不是真正心慈手软,你扶月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箴言簿性质特殊,毁坏了也有存档。

扶月心态好,尤其擅长左耳进右耳出,魑天獒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她权当是在夸她。睨一眼箴言簿焚烧后的黑灰,扶月无视魑天獒,高声向外道:“风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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