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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镇北王府兵符号令北府三千死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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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额头,隔着那截象征联结的红绸,在摇曳的烛火和惨白的丧幡下,在冰冷的棺椁旁,极其短暂地、几乎微不可查地触碰了一下。

冰冷,僵硬,带着血腥和药味。

一触即分。

“礼……礼成??!”赵伯带着哭腔,终于喊出了最后两个字。

萧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回冰冷的棺壁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声,意识迅速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谢凤卿缓缓直起身。手中的红绸另一端,那紧攥的力量已然松懈、滑落。

她低头看了一眼掌中那截粗糙的红绸,又抬眼看向棺中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男人。

烛火在她身后跳跃,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墙壁和那口巨大的黑棺上。

这一拜,

她得了名分,一道立足这**王府的护身符。

他,得了生机,一个从地狱边缘被强行拽回的渺茫机会。

而那口冰冷的棺材,那截染血的红绸,如同一个诡异的印记,深深烙在了这个雪夜。

京城的风,自北方呼啸而来,卷起漫天狂雪,却在这一刻,被这灵堂中荒诞的烛火,无声无息地,推向了无人预料的轨道。

子时已过,风雪未歇。镇北王府世子寝殿,如今这临时布置的“洞房”,依旧被一种紧绷的死寂笼罩着。外厅廊下,几盏新挂上的红灯笼在风雪中飘摇,微弱的光晕勉强映照着阶前几株被厚雪压弯了枝头的寒梅,红梅白雪,本该清绝,此刻却透着一股孤寒的凄怆。

内室,烛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血腥味,还有一股火酒被点燃后的辛辣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萧御赤着上身,背对烛光,伏卧在铺着厚厚锦褥的紫檀木拔步床上。那本该是充满旖旎气息的婚床,此刻却成了手术台。他宽阔的肩背线条流畅,肌肉紧实,这本该是充满力量的躯体,此刻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一条条蛛网般的黑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从腰脊处蔓延开来,狰狞地盘踞在他的皮肉之下,颜色最深、最密集的区域,已然爬上了左肩胛骨,距离心脏的位置,仅余半寸之遥!那黑紫的毒线在烛光下微微凸起,如同皮下蛰伏着无数条细小的毒蛇,散发着不祥的死气。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让那些毒线仿佛在蠕动,昭示着死亡步步紧逼。

谢凤卿站在床边,褪去了白日里那身劣质嫁衣,换了一身王府婢女寻来的素净常服,乌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然而她脸上的神情,却与这份柔弱毫不相干。她眼神专注如冰,手中拿着一柄在烛火上反复燎烤、刃口薄如柳叶的银色小刀,刀尖在跳跃的火苗中泛着幽冷的寒光。

“毒线已逼近心脉,”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需割开皮肉,放出淤积毒血,再以火针封穴,逼退毒线。过程极痛,如刮骨剔髓。殿下,”她抬眸,目光对上萧御侧过脸来投来的、因剧痛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冰冷的视线,“忍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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