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早市（1 / 2）

汴京的早市开市很早，有些卖朝食的小经纪寅时便要准备好摊位，方便早起上朝的官员们骑马赶路时顺路购买。而其他小经纪也会早早出门，吃过朝食后要赶在其他人未到前占好位子，免得被挤到无人经过的小巷中去。

周袅袅牵住祺哥儿的手，跟着熙攘的人群一路向内城方向走。路边卖朝食的脚店都已开了门，热腾腾的馒头、包子、??、馄饨香味混杂在一起，惹得祺哥儿伸长脖子左看右看，样式繁多的早点让他目不暇接，小嘴张开便没再合上，小手也不自觉松开来，又连忙握紧阿姊。

“祺哥儿想吃什么？”周袅袅俯下身轻声问。

祺哥儿抿着小嘴，却不说话，眼睛也不看她，但他别扭的姿态却处处流露着渴望。

周袅袅看懂了，这是心疼钱。窝心的滋味一下子从胸口蹿升至眼眶，鼻头酸酸的。她故作轻松的晃了晃祺哥儿的小手，像是没发现他的小心思：“阿姊给你买个馒头垫肚子，咱们今日要走好多路，没有力气可不行。”

“嗯。”祺哥儿很容易就接受了周袅袅给到的理由，开心地跟着阿姊走到馒头铺前，仰头直勾勾看着那又大又圆的肉馒头，咕咚咕咚咽起了口水。

周袅袅见店主在脚店内忙活，只留一个比祺哥儿大不了多少的小儿张罗，便向他问道：“店家，馒头怎么卖？”

“十文一个，饶你个小包子。”这小儿熟稔回答，并掀开笼屉展示起自家的馒头和赠送的包子。见祺哥儿小小的个子张着嘴往里看，他还热情招呼：“小郎君若没洗漱，店里还卖洗面水。”

祺哥儿听了满脸涨红，一缩身躲到阿姊身后，将自己的身躯遮得严严实实，再不多看。

不一会儿，祺哥便左手牵住阿姊的手，右手拿着肉馒头啃起来。周袅袅则左手拿着店家送的菜包子，右手仔细将祺哥儿牵好。两人边走边吃，都很满足。

喂饱了肚子，也有了逛早市的闲情。

沿着蔡河向内城方向走，很快便到了周袅袅夜市摆摊之处，这里此时也已有小经纪们布置好早市摊位，开始营业了。自州桥至朱雀门一路，左边是有名的果子行，各色水果铺陈列阵，吆喝声此起彼伏。右边则多为纸画商贩，大都摆好矮桌，将得意作品逐一陈列，自有那伯牙前来看顾。

周袅袅还看到，昨晚刚在夜市认识的费先生便在纸画一侧，云淡风轻地摆弄着自家的诗文，静待有缘人。见他近前无人，周袅袅拉着祺哥儿几步行至铺席前，亲切地打起了招呼：“先生也太过勤勉，昨夜已忙到三更，没想竟在此时又见到先生。”

费先生闻声抬头，也认出了周袅袅。他笑呵呵起身相迎：“见过周娘子。敢问娘子，昨日那老丈之猫可还好？”

“甚好，还将那五只小猫当做亲生喂养。胃口也好，今早已能吃小鱼了。”

听到阿姊在说昨晚来的大猫，祺哥儿的神情变得有些跃跃欲试，他攥住衣角犹豫半天，小声跟了一句：“大花特别厉害。”

两人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