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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诗会传闻,才女赵文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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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誉“才女”之名不算过分。

电光石火间,分析完毕。

苏惟瑾甚至能根据这两句,

推测出全诗大致的风格和水平。

同时,“赵文萱”、“赵教谕之女”、“才女”这几个标签已被牢牢存入记忆库。

“啧,听着是有点味道哈?”

张诚咂摸着嘴,

小眼睛里闪烁起一种混合着色欲和占有欲的光芒。

“才女…嘿嘿,才女好啊!

玩起来肯定跟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不知道这赵小姐模样到底咋样,

要是脸蛋再标致些…嘿嘿嘿…”

他那笑声猥琐得令人作呕。

旁边几个狐朋狗友立刻心领神会地发出暧昧的哄笑。

“诚哥要是感兴趣,

让老爷去赵教谕家探探口风?”

沙哑声音谄媚道。

“呸!一个穷教书的女儿,也值得我爹出面?”

张诚嘴上不屑,但语气里的意动却掩饰不住。

“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们的话题很快又滑向了更不堪的方向,

开始臆测才女在床笫间是否会别有一番风情。

苏惟瑾垂下眼睑,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冷冽和鄙夷。

赵文萱…这个名字,

连同那两句尚算清雅的诗,

在张诚这等人粗俗的谈论中,

宛如被蒙上了一层污秽。

但同时,也勾起了一丝苏惟瑾的好奇。

一个能在诗会上提笔作诗,

并获得认可的年轻女子,

在这个时代,确非凡俗。

至少,她拥有超越寻常闺阁女子的学识和勇气。

超频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推演:

赵教谕…县学教官,虽只是未入流的杂职官,

但掌管一县生员教育考核,

在地方文教体系中颇有些影响力。

其女有此才名,想必家教甚严,书香氛围浓厚。

这与自己眼下所处的、充斥着铜臭、

恶俗和欺压的张府,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种强烈的渴望,如同暗夜中的火苗,在苏惟瑾心中窜起。

他渴望离开这污浊的泥潭,

渴望进入那个能谈论诗词、讲究学问、

至少表面维持着体面的文人圈子。

只有在那里,他的超频大脑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他的知识储备才能转化为真正的力量。

而通往那个世界的唯一钥匙,就是科举功名!

童生、秀才、举人、进士…

一步步考上去,才能获得身份,

获得尊重,获得话语权。

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与那些真正有学识的人交流,

甚至…与那位赵文萱小姐探讨诗词,

而非听着张诚之流用污言秽语亵渎。

原本只是为了生存和复仇而设定的科举目标,

此刻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新的、略带朦胧光彩的动力。

虽然这动力细微,却让前路显得不那么黑暗冰冷。

张诚和朋友们又胡吹海侃了一阵,

便嚷嚷着要去试试新蛐蛐罐的威力,蜂拥而出。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甜腻的点心气味。

苏惟瑾默默拿起抹布,继续擦拭多宝格。

动作依旧沉稳,但眼神却比往日更加明亮坚定。

他擦得很仔细,

连角落里那方蒙尘的旧砚台都拿出来反复揩拭。

仿佛擦去的不仅是灰尘,

还有方才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时心底泛起的恶心。

窗外天色渐晚,夕阳给庭院铺上一层黯淡的金色。

夜里,苏惟瑾再次就着偷藏的灯油,

在粗糙的毛边纸上练字。

今晚,他写的格外认真。

超频大脑精准地控制着手腕,

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那些优美字体的间架结构。

虽然依旧稚拙,但已隐隐透出一股沉静的气度。

写完字,他并未立刻歇息,而是就着微弱的光,用手指在桌面上虚划。

划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两句“微风拂细柳,淡月映梅花”。

一遍,又一遍。

仿佛要通过这无声的书写,

将那个素未谋面的才女形象,

从张诚污秽的谈论中剥离出来,

还原其本该有的清雅模样;

也仿佛是在告诉自己,

这世间除了蝇营狗苟,

终究还有一些值得追求的美好事物。

藏锋,潜修。

终有一日,他会以最耀眼的方式,

出鞘于这沭阳县,

震惊所有轻视过他、侮辱过他之人。

而那才女赵文萱,

或许只是这条漫长征途上,

偶然听闻的一缕微弱馨香,

提醒着他前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但此刻,这一缕馨香,

足以让他脚下的路,显得不那么孤寂难行。

灯火如豆,映照着少年沉静而专注的侧脸。

夜还很长,路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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