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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棋子反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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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跪在地上收拾瓷片的手微微发颤,碎瓷划破了指尖也浑然不觉。沈玉微看着她垂下的脖颈,那截皓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前世她临死前看见的蛇信子。

“妹妹仔细些,别伤了手。” 沈玉微慢悠悠地拨弄着腕间的玉镯,那玉镯是母亲留传的暖玉,触手温润,“若是让二夫人瞧见你为我受了伤,怕是又要怪我苛待你了。”

柳如烟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连忙用帕子裹住流血的指尖:“姐姐说笑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玉微不再看她,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孙子兵法》:“收拾完就回去吧,往后没我的吩咐,不必总往我院里跑。”

“是。” 柳如烟如蒙大赦,捧着残破的瓷碗快步退了出去,走到月亮门时,裙角不慎勾住门槛,险些摔倒。

青禾望着她踉跄的背影,低声道:“小姐真要信她?这柳姑娘眼珠子转得比谁都快。”

“信?” 沈玉微翻开书页,目光落在 “兵者诡道” 四字上,“我只信刀握在自己手里。”

正说着,窗外传来夜露滴落芭蕉叶的轻响。沈玉微合上书卷:“去看看二夫人院里的动静,柳如烟回去定会向她回话。”

青禾领命而去,沈玉微却走到妆台前,从暗格里取出一方紫檀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半枚虎符 ——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保沈家一线生机。前世她直到死,都没参透这半枚虎符的用处。

指尖抚过冰凉的虎符纹路,沈玉微忽然想起祖父信中提过,当年先皇曾赐沈家双虎符,一枚由祖父执掌,另一枚藏于密室。难道……

窗外忽然传来青禾的轻叩声。沈玉微迅速将木盒藏好,扬声道:“进来。”

青禾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小姐,二夫人院里果然有动静。柳姑娘回去后哭了半个时辰,二夫人派人往城西方向送了封信,看那样子像是送往平西侯府的。”

“意料之中。” 沈玉微并不意外,“平西侯急于知道边防图的真相,二夫人又想借他的手除掉我,自然要互通消息。”

她走到案前,提笔写了张字条:“平西侯府与二夫人往来密函,今夜三更。” 折成细条交给青禾,“设法送到李修文手上,让他依计行事。”

青禾接过字条,有些疑惑:“小姐为何要找李公子?他不过是个国子监的穷书生。”

“他不是普通书生。” 沈玉微眼中闪过锐光,“李修文的父亲是兵部侍郎,与平西侯积怨已久。让他去查,比我们出手更合适。”

青禾刚离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沈玉微走到窗边,只见顾昀川竟跪在相府大门前,浑身湿透,怀里还抱着那支沾过露水的白梅 —— 正是前世让她心动的那支。

“沈小姐!昀川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引来不少下人的围观,“我愿以余生为奴,只求留在您身边赎罪!”

沈玉微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前世她就是被这副痴情模样骗得团团转,如今看来只剩恶心。

“真是阴魂不散。” 她冷笑着转身,“去告诉管家,把他拖去柴房关着,别让他在府门前丢人现眼。”

护卫领命而去,顾昀川的哭喊声渐渐远了。沈玉微却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忽然想起前世顾昀川曾说过,他幼时曾在北狄边境流浪。那时她只当是可怜身世,如今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三更时分,青禾带回了消息:“李公子依计截获了密函,果然是二夫人写给平西侯的,说小姐已经起疑,让他尽快动手。”

“动手?” 沈玉微挑眉,“他想怎么动?”

“听李公子派来的人说,平西侯打算在明日的宫宴上,诬陷相爷私藏真边防图,意图不轨。”

沈玉微冷笑一声:“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想除掉我父亲,又能名正言顺地索要真图。”

她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又从书架上抽出一卷旧档:“明日宫宴,我随父亲同去。你把这卷档册交给李修文,告诉他这是平西侯当年在北境任职时的旧账,或许能派上用场。”

青禾看着那卷泛黄的档册,忽然明白过来:“小姐早就料到了?”

“不是料到,是记得。” 沈玉微轻抚着档册封皮,“前世平西侯就是用这招扳倒了兵部侍郎,如今该让他自己尝尝滋味了。”

次日清晨,沈相带着沈玉微入宫赴宴。马车行至朱雀大街时,忽然被一群百姓拦住。为首的是个瞎眼老妇,抱着块破布跪在路中央哭喊:“沈相大人!民妇有冤啊!”

沈相撩开轿帘,皱眉道:“老人家有话好好说,拦路喊冤成何体统?”

老妇却突然从破布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轿内刺来:“我儿死在北境!都是你们沈家害的!”

护卫眼疾手快地挡开匕首,将老妇制服。沈玉微看着那把淬了毒的匕首,心中一凛 —— 这手法,与前世刺杀祖父的刺客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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