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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五章 老子真是壮烈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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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按在皮肉上!瞬间炸开!刘珩的身体猛地一弓,像只被烫熟的虾米!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嗬嗬声!冷汗和热汗瞬间飚出!

“啪!啪!啪!”

笞杖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每一杖都结结实实地抽打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深色的朝服很快被撕裂,露出底下同样被笞杖撕裂的皮肉!血痕迅速浮现、肿胀、皮开肉绽!

“呃啊——!”

刘珩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呜呜呜呜,不行了,真的顶不住了!

每一次杖击落下,都像是把他的骨头敲碎一寸!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身体在青石板上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汗水、血水、还有屈辱的泪水(当然是生理性的)混合在一起,糊满了他的脸!

“二!三!四!……”行刑的卫士面无表情地报着数,声音冰冷。

景伯在不远处看得肝胆俱裂,老泪纵横,噗通跪倒在地,朝着宫门方向疯狂磕头:“陛下开恩啊!开恩啊!侯爷受不住了啊!求求你们…停手啊…停手啊!”

老头的额头撞击石板的声音咚咚作响。

周围的卫士眼神冷漠,宫门依旧紧闭。只有笞杖击打皮肉的闷响和刘珩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痛苦的呻吟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十!十一!十二!……”

刘珩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每一次杖击落下,刘珩都感觉自己要死了,身体仿佛又不属于自己了,只剩下一阵阵的剧痛。他死死抠着石板缝隙,已经痛的发不出声音了。

又要死了吗?就这样被活活打死在宫门前?真是操蛋!穿越过来也没多久,晕了好几次,这次感觉真的要死了,呜呜呜,真是造孽啊,好死不死的,为什么不能穿个太平侯爷啊……

刘珩想哭,但是生理性的鼻涕眼泪已经流了很久了……

就在第十三杖带着风声,即将狠狠抽下,落在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腰上的瞬间!

“啊——!阉狗误国!陷害忠良!断绝生路!天理不容——!!!”

刘珩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咆哮!妈的,死也要死的壮烈一点,这太他妈屈辱了!

同时,他不知从哪里榨出一丝力量,在剧痛和痉挛中,猛地抬起了上半身!

“嗤啦——!”

本就破碎的深衣前襟,被他这不顾一切的挣扎动作彻底撕裂!一块莹白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一枚温润细腻的白玉玦!环形有缺!正中央,一个古朴厚重的篆字“刘”,如同烙印,紧紧贴在他剧烈起伏的心口之上!

宗室玉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那挟着风声落下的第十三杖,硬生生僵在了半空!离刘珩皮开肉绽的后腰,不过寸许!

行刑的卫士,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他像被施了定身法,高举着笞杖,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刘珩心口那枚玉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队率,目光中满是惊愕和求助。

“刘……刘……”

那队率更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猛地冲前一步,头盔下的脸瞬间血色尽褪,眼神由冰冷转为骇然!刚才那点公事公办的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惊恐!

完了!真他娘的是侯爷?他死死盯着那枚玉玦,又猛地看向刘珩那张痛苦的脸,衣服能造假,车马能偷,玉玦这种贴身的东西偷不了啊!

阳武侯!是真的!真是宗亲!自己刚才竟然在往死里打一个宗亲?!

“尔等……尔等鹰犬……安敢……辱我宗室至此——!!!”

刘珩抓住这瞬间的死寂,用尽残存的力气嘶吼一声,声音破碎嘶哑却带着几分暴戾!

那队率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扭头,朝着那高举笞杖的卫士发出变调的嘶吼:“住手!快住手!”

晚了!

就在他吼出声的同时,刘珩猛然起身,那沾满血污、指骨有些变形的手猛地向前一探!

不是挡那笞杖!

而是死死抓住了悬挂在鼓架旁的那根粗如儿臂的鼓槌!

“咚——!!!!!!”

一声沉闷、厚重、却如同九天惊雷般的巨响!

骤然炸响在南宫门前!

刘珩抡起那根承载了他所有愤怒和不甘的鼓槌,狠狠地砸在了那面敢谏鼓上!

声浪如同丧钟一般,穿透了层层宫墙,朝着皇城禁苑滚滚而去。

咚——!!!

鼓声未绝,余音还在宫阙间回荡、叠加、轰鸣!

刘珩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连同最后一点意识,随着这一槌,彻底被榨干了!紧握鼓槌的手无力地松开,身体如就像软脚虾一样,软软地向前扑倒在沾染了血迹的青石板上!

刘珩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在意识彻底模糊的前一瞬,他模糊地听到宫门内传来一片骤然爆发的惊呼和杂沓的脚步声,听到那队率惊恐的尖叫:“快!快禀报!禀报陛下!禀报黄门!阳武侯刘珩……敲……敲了敢谏鼓——!!!”

宫门深处,那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是黑白无常的?

还是一线微弱的转机?

老子可真是壮烈啊!没丢穿越者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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