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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心所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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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文流转,他周身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左腕上的黑纹如活物般扭动,却被金线死死禁锢,无法再进分毫。

楚云舟诵完最后一句《养心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屋内金光渐敛,只余案头一盏油灯,灯芯将尽,火光微弱如豆。

他低头看向左腕。黑纹已被金线牢牢锁住,暂时蛰伏。

但指尖轻触时,仍能感受到皮肤下那股阴冷的搏动,如毒蛇盘踞,伺机反噬。

文心玉册在枕边微微发烫,最后一缕文气化作暖意,护住他心脉。

窗外,夜风拂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声如细雨轻敲窗棂。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隐约传来,已是三更过半。

楚云舟吹熄油灯,和衣躺下。

闭目调息,让心神沉入一片澄明之境,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腕间的黑纹仍在隐隐跳动,提醒他危险未除。

明日之计,已在心中铺展:

辰时赴城南...

夜色更深,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楚云舟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心仍微微蹙着。

即便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仍下意识地搭在文心玉册上,随时防备突发之变。

......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赵老爷那张阴鸷的脸。

他缓缓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瓶中盛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蚀心引”

一种能让人在特定时辰毒发身亡的慢性剧毒。

“王三。”

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城南找那个痨病鬼张老汉,把这药混进他的茶里。”

王三接过毒瓶,手微微发抖:“老爷,那老头要是当场死了……”

赵老爷冷笑:

“蠢货!这毒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我要他在楚云舟写完字的那一刻。‘嘭’!”他猛地攥拳,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

......

第一缕光线刚刺破云层,楚云舟便已睁开了双眼。

他睡眠极浅,几乎是随着鸡鸣声一同醒来。

他坐起身,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左腕。

黑纹仍在,但被金线所缚,暂时蛰伏。

文心玉册静静躺在枕边,封面上“文心”二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简单梳洗后,楚云舟先去母亲房前看了一眼。

楚母还未醒,他便轻手轻脚地热了一碗粥,又煎好药,放在灶上温着。

随后,他取出一张纸,写下“晨安”二字贴在母亲门上,字迹隐含文气,能让她醒来时心神安宁。

楚云舟踏入城南集市时,天光正好。

几个早起的摊贩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先生来了!”

卖豆腐的老张第一个招呼,脸上堆着笑,再不复昨日的犹疑。

“楚公子早啊!”

卖糖人的小贩挥了挥手,他的推车上还贴着昨日的“甘”字,阳光下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晕。

就连一向寡言的磨刀匠也点了点头,粗声道:

“今日还写‘镇宅’字不?”

楚云舟微笑颔首,走到昨日的摊位前,刚摆好笔墨,就有人主动替他擦了桌子,还有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楚先生,趁热喝。”

不到一刻钟,摊位前便排起了长队。

今日的求字者,与昨日大不相同。

老农不再畏缩,而是挺直腰板,手里攥着铜钱,眼中满是期待;

妇人抱着孩童,孩子手里还捏着半块糖,眼巴巴地望着楚云舟的笔;

商贩们也不再犹豫,甚至有人提前备好了红纸,就等楚云舟落笔。

楚云舟提笔蘸墨,目光扫过众人,温声道:

“今日照旧,家书五文,契约二十文。”

笔锋刚落,纸上的字便泛起淡淡金芒,不刺眼,却让人莫名心安。

赵家的恶仆依旧混在人群中,但今日,他们不敢再上前挑衅。

而百姓们,已不再轻易被谣言动摇。

卖豆腐的老张甚至当众嚷嚷:

“赵家的人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板豆腐拍他脸上!”

众人哄笑,楚云舟也微微一笑,继续运笔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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