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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血灵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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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赵家......”

他的声音低沉如冰,眼中杀意翻涌。

欺压百姓,强占田产!

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如今,连一个手无寸铁的乞丐,也能下此毒手!

这样的家族,不配存于世间!

文心玉册在识海中震颤,似在回应他的怒火,金色文字如烈焰般燃烧:

【赵家罪行累累,当诛】

【宿主若欲除之,需先破其靠山】

楚云舟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杀意。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撼动赵家这棵盘根错节的毒树。

但,

“终有一日......”

他望向赵府的方向,眸中寒芒如剑。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吧,楚云舟抬脚变走。

起身时,远处传来黑衣人骂骂咧咧的折返声。

楚云舟最后看了眼熟睡的乞丐,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一刻钟后,楚云舟终于回到了城西的茅草屋中。

楚云舟轻轻推开家门,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屋内,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映在楚母安详的睡颜上。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俯身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用三缕文气梳理过母亲的身体有关,楚母现在虽然还在熟睡,但是面色比起上午要好了很多。

母亲的呼吸平稳,唇色不再苍白如纸,眉间的郁结也舒展开来。

楚云舟微微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搭在母亲腕间,一缕文气悄然探入。

经脉中残留的黑气已经消散殆尽,虽然气血仍有些虚弱,但比起上午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看来文气梳理确实有效......”

他小心地从怀中取出紫檀木匣,血灵芝的暗红色泽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宛如凝固的鲜血。

文心玉册在识海中微微震动,浮现出炼制方法:

【血灵芝需以文火慢熬】

【配当归三钱、黄芪五钱、人参须三钱】

【子时服用,效果最佳】

楚云舟从灶台下取出那只积灰的土砂锅,锅身粗糙,却有一种古朴之感。

他舀了一瓢清水,指尖轻轻摩挲锅壁,洗去尘埃。

他点燃柴火,火苗舔舐锅底,渐渐旺盛。

文心玉册在识海中微微闪烁:

【文火慢熬,不可急躁】

楚云舟控制着火候,让火焰保持稳定。

他先将当归、黄芪、人参须依次放入锅中,清水渐渐染上淡淡的琥珀色。

最后,他取出那片血灵芝。

暗红的灵芝表面,金色纹路若隐若现。

就在他即将放入灵芝时,文心玉册突然剧烈震动!

【警告!灵芝内藏残蛊】

【虽已转移至普通灵芝,但仍有微量残留】

楚云舟眉头一皱,指尖凝聚一缕文气,轻轻点在血灵芝上。

“嗡。”

灵芝表面金光一闪,几缕细如发丝的黑气被逼出,瞬间被文气绞碎!

突然,砂锅内的药液剧烈翻腾,竟隐隐有黑气蒸腾而出!

“不好!”

楚云舟立刻以指代笔,凌空写下“镇”字,文气化作金色符文,镇压药液。

同时,他左手掐诀,将溢散的邪气尽数驱散。

药液终于恢复平静,楚云舟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一缕精纯文气,缓缓注入锅中。

“滋。”

药液泛起金色涟漪,血灵芝的暗红色泽渐渐化开,与当归、黄芪的药力交融,最终化作一碗赤金般的药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文心玉册浮现提示:

【药成,子时服用】

【可修复元气,驱散阴毒】

楚云舟小心地将药汤倒入瓷碗,盖上盖子保温。

一炷香后,瓷碗边缘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

楚云舟试了试药汤温度,刚好温热适口。

他轻轻扶起母亲,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娘,该喝药了。”

药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响。

暗金色的药液缓缓流入楚母唇间,带着血灵芝特有的铁锈味,又被当归的苦涩中和。

楚云舟注意到,母亲吞咽时眉心微蹙,但喉间的郁结明显松动了些。

喂完最后一口,楚母的指尖突然动了动。

楚云舟立即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原本冰凉的掌心正在回暖。

他小心地注入一缕文气探查,发现那些盘踞在经脉深处的阴寒之气,正被药力一点点逼退。

“咳......”

第二炷香燃到一半时,楚母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睁开眼的瞬间,浑浊的眸子竟比往日清明许多。

“舟儿......”

声音虽弱,却不再气若游丝,

楚云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口那股紧绷了整整一天的气,终于缓缓舒了出来。

他握着母亲的手,感受着那逐渐恢复的温度,指尖微微发颤。

即便文心玉册早已确认母亲无恙,即便自己的文气探查过无数次,可只要母亲一日不醒,他悬着的心就一日不能放下。

“娘......”

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楚母虚弱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傻孩子......娘没事......”

她的掌心温热,带着久违的生机。

“这药......”

楚云舟眼眶发热,连忙用袖子掩了掩眼角:

“娘觉得如何?”

楚母试着抬了抬手,枯瘦的手指竟比往日有力:

“心口...不闷了......”

她突然盯着儿子憔悴的面容,“你脸色怎这般差?”

楚云舟垂下眼帘,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娘多虑了,儿子只是昨夜读书晚了些。”

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侧过身,避开母亲探询的目光,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碗底残留的药汁在烛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微光,映出他眼底的血丝。

从昨日公堂对峙开始,他就不曾合眼。

先是与周恒斗法,再是智讨赵家罚银,最后又彻夜为母亲煎药。

文心玉册在识海中微微闪烁,提醒着他消耗过度的文气尚未恢复。

“你这孩子...”

楚母轻叹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楚云舟连忙扶住她单薄的肩膀,却见母亲颤抖的手指正死死攥住他的衣袖。

粗布衣衫下,今日向赵家讨罚银时赵家恶仆扯破的裂口还未来得及缝补。

楚母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这哪是什么读书熬出的憔悴?

分明是经历过生死搏斗后的疲惫!

“舟儿...”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又去...”

“娘!”

楚云舟突然提高声调打断,随即又放柔语气,

“您刚醒,别说太多话。”

他动作轻柔地为母亲掖好被角,指尖却悄悄凝出一缕文气,不着痕迹地抚过母亲腕间某个安神的穴位。

楚云舟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的忧虑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夜风骤起。

而楚云舟不知道的是,赵家老祖此刻正站在占星台上,手中的铜钱卜卦显示。

【大凶,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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