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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来帮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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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似一幅立体的画卷,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朝着一个绝对的平面,强行压扁!

忽然之间,她突然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科幻武器,二向箔!

那魏拙虽然已然道殒,可生前的执念与怨念犹在,竟是催动了这画道邪术的最终变化,要将此地一切活物,尽数拖入他那二维的画中世界,为他永世陪葬!

尽管已经油尽灯枯,可她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然而很快,她便绝望的发现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在这等诡异的法则之力面前,竟已毫无用处。

不过眨眼之间,她已觉自家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再无半分实体之感,竟是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纸片人儿,被贴在了这幅巨大的后院图之上。

她瞧见陆沉渊亦是如此,化作了一个墨色的人影轮廓,被困于这画中。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已然成了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天是宣纸的苍白,地是墨染的灰黑,唯有那轮悬于天际的残月,化作了一团毫无温度的留白。

她动弹不得,言语不得,连思绪也似变得迟滞。

便在此时,那画卷的天地之外,缓缓凝聚出一支硕大无朋的人骨笔。

于这薄如蝉翼的二维天地看来,那人骨笔已然失了笔的形貌。

它所显露的不过是自身截面于此方世界投下的一个影子。

然则,仅是这毫厘之影,便已浩瀚如山岳,其轮廓每一次的微妙变幻,于此间生灵而言,皆是乾坤倾覆、世界重塑的莫大威压。

所谓神明,莫过于此。

那巨笔高高举起,正欲朝着画中那已无法动弹的纸片人上官楚辞,缓缓涂抹而下。

上官楚辞心头一震,她隐约感觉,倘使这一笔落下,将犹如降维打击般,将她的存在也彻底抹去。

然则,便在那抹除之笔即将落下的一瞬间。

局势陡然逆转!

只见陆沉渊那本已二维化的墨色轮廓上,其右臂竟是硬生生地重新凸了出来!

那条缠绕着幽蓝诡火、生满了猩红妖眼的妖异手臂,直接无视了这方天地的法则,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强行挣脱了二维的束缚,重新化作了三维的实体。

那魏拙道殒所化的画卷怪物亦是为之一愣,显然未曾料到,竟还有生灵能挣脱他这最终的画界。

也就在这一愣神的刹那,陆沉渊那只已经恢复三维的异化触手,已然动了。

那只妖异手臂骤然探出画外,一把抓住了那支企图从画作外落在纸上的人骨巨笔,旋即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巨力,将那支巨大的人骨笔一口气从三维的世界拽了进来。

“滋啦——”

一声刺耳已极的锐响,霎时间响彻了整个画中天地!

横亘天空的怪物立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悲鸣。

祂连同人骨笔的一部分,正被那只妖异的手臂,强行撕扯了出来,拽进这片绝对的平面里,随后被此方天地的规则强行扭曲拉伸,最终化作一道在画卷上疯狂抽搐,却再也无法挣脱的狭长墨痕。

紧接着,整个二维的后院画牢,便如失了根基的沙塔,在一瞬间彻底崩溃!

眼前世界犹如斗转星移,再次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上官楚辞还没从巨大的视觉反差中恢复过来,便忍不住再次睁大眼眸。

只见陆沉渊的本已濒死的少年身体内,忽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可怖的气息,使得整个后院都微微一颤。

那魏拙所化的鬼物,正在天空扭曲啸叫,忽然像是遇着了什么克星,那画卷般的身躯剧烈颤抖,流露出无边的恐惧,再也不敢动弹。

也就在这一刹,陆沉渊那条妖异的右臂已陡然拉长,霸道无比地缠了上去。

那臂膀末端忽生异变,只见内里又伸出无数根闪烁着幽蓝微光的肉筋。

这些肉筋甫一出现,便沿着那鬼物体表,因道化而生的纸质裂纹与墨痕,无声无息地生长进去。

随着肉筋的侵入,那鬼物身上水墨画般的纹路,竟似活了过来,如一行行被惊扰的蚂蚁,开始沿着肉筋向外疯狂逃逸。

在上官楚辞的视角里,这一幕更是诡异恐怖到了极点。

那缠上画纸的怪物触须,竟似要将那些水墨丹青,自画卷之上,硬生生给剥离下来!

她立时省悟,这些流动的墨痕,便是那魏拙一身邪功所系,是他那盏执于心中的心火外显之相!

果不其然,陆沉渊那臂膀之上的数十只猩红妖眼,于此刻同时转向那团正自挣扎不休的墨色心火,瞳孔之中,齐齐流露出极度的贪婪。

紧接着,那臂膀中央,无声地裂开一道怪异的口器,其内幽深,不见其底。

口器对准那团心火,猛地一吸!

只听得“呼”的一声,那团墨球般的心火,竟被这一吸之力,拉伸成一道扭曲的光束,势如长鲸吸水,瞬息之间,便被尽数吸入那黑暗的口器之中。

当那光束被完全吞噬的瞬间,整个客栈后院,天地间的光华,竟似被这一吸之力,凭空夺去了一分,猛地暗淡下来。

上官楚辞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过山车。

方才,还是万策尽的必死之局;此刻,却已是尘埃落定的修罗场。

这……才过了多久?

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个少年身上,她本以为那般可怖的伤势,他已经必死无疑……

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不仅秒杀了道殒后的魏拙,甚至是……

将他的心火,生生给吞吃了……

不对……

现在的陆沉渊还是陆沉渊么?

那人偶既有召唤堕神之能,陆沉渊身上又藏着那么多秘密,难不成……

想到方才陆沉渊表现出的匪夷所思的压制力,上官楚辞不禁心中悚然,下意识地便向后退了半步。

随着天上那幅泼墨鬼物的彻底崩解消散,那柄贯穿了陆沉渊胸膛的巨大骨笔,亦仿佛失了根基,寸寸断裂,最终化作一蓬惨白的骨粉,随夜风飘散于无形。

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血洞。

然而,这本该是足以致命的恐怖创口,此时竟是发生了违背常理的一幕。

只见无数猩红的肉芽正如活物般自创口边缘探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蠕动,宛如无数细小的血色蠕虫在编织一张新的血肉之网。

这个过程并不快,上官楚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新的血管和筋膜是如何重新连接,皮肤是如何一点点地重新覆盖。

上官楚辞早已是看得呆了。

望着少年那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的背影,她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忍不住颤声试探道:

“陆、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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