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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遗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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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拙越斗越是心惊,越战越是胆寒。他平生引以为傲的画道邪术,在这少年面前竟都成了笑话。

他以精血魂墨点化的纸人伥鬼,本是凶顽无匹,可在那少年身前,当真便如那窗上糊的薄纸,一触即溃,一碰即散!

更让他心胆俱寒的是,自己但凡攻出一招,无论那招式如何诡谲阴狠,那份痛楚与伤势,竟会分毫不差地回敬到自己身上!

反观那少年,却好似闲庭信步,左右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分明就是猫戏鼠、鹰弄兔!

这般下去,自己非但毫无胜算,只怕是连求个同归于尽,都成了奢望。

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在魏拙绝望之际,上官楚辞却瞧得更加清楚。

陆沉渊虽化身妖物,神通诡异,然则那魏拙亦非易与之辈。他那半人半纸的身躯,虚实相生,竟似不惧寻常的物理攻袭。

那条异化的手臂之上,数十只猩红妖眼齐齐开阖,一遍遍地朝着魏拙的身躯凝视而去。

目光所及,魏拙那半边纸身虽然仍旧会受到影响,其上墨色尽褪,但陆沉渊因为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

尽管全程压着魏拙,打得他一点脾气没有,可始终无法真正重伤魏拙,只能不断消耗他,令其伤口流出更多墨水般的血液。

虽说拖长了时间,魏拙必败无疑,可陆沉渊也并非毫无代价……

眼见陆沉渊眉宇间的邪气愈发深沉,那份属于人的清明之色,正被一点点地侵蚀,她心头一紧,再不迟疑。

“陆兄!”

她一声清叱,身形已如一道流光,朝着那魏拙直掠而去,口中娇喝道:

“我来助你!”

陆沉渊闻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是透出几分陌生的迷惘,似乎已不认得眼前之人。

然而他终究还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上官楚辞心中一酸,却更坚定了速战速决之念。

她剑光一展,已与魏拙斗在一处。

上官楚辞的剑法轻灵,飘忽不定,而魏拙的招式却大开大合,手中人骨笔挥洒之间,墨气纵横,阴狠毒辣。

二人兔起鹘落,转瞬间已交手数合。

她剑法轻灵,飘忽不定,专走偏锋,招招皆是试探。

魏拙的招式却大开大合,手中人骨笔挥洒之间,墨气纵横,阴狠毒辣。

上官楚辞看似左支右绌,身形屡屡在刀笔墨气之间穿梭,衣袂带风,险象环生,好几次那阴邪的笔锋几乎是擦着她的肩臂而过。

然则她步法精妙,屡屡看似将被墨水折断,却总能于最后关头,以巧妙的方式卸去力道,虽是狼狈,实则未伤及分毫。

她这般缠斗,并非当真不敌,而是在以自身为饵,亲身体会这妖人画道邪术的虚实,印证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数合之后,她心中已然笃定:“果不其然,此人虽状若疯魔,然招式之间,终究脱不出纸与墨的窠臼。”

“其身法看似诡异,实则不过是画中挪移之术,破绽自在其本源!寻常刀剑难伤,只因未曾触及其根本。若要破他,须得水火无情!”

思定计出,她不再游斗。

“不成!”

上官楚辞忽地一声断喝,一剑逼退魏拙,借力疾退,她脸上故意装出几分喘息之态,道:

“陆兄,此獠邪法诡异,需一击毙命!我须得你为我创造一个破绽!”

“破绽?”

陆沉渊那幽蓝的眼瞳之中,闪过一丝混沌。

他只觉自己的思绪,正变得迟缓而粘稠,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周遭尽是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然而上官楚辞那一声急切的呼唤,便如一道划破深海的微光,让他那即将沉沦的意识,又寻着了一丝方向。

陆沉渊缓缓抬起那条已化作妖物的右臂,其上数十只猩红妖眼,齐齐转动,再度锁定了魏拙那半边已然道化的纸身。

他张了张嘴,淡淡说道:

“尘归尘,土归土。”

话音方落,天地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法则,被悄然引动。

只见那魏拙的身躯猛地一僵,那半边本已诡异至极的纸皮之身,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单薄,其上墨色褪淡,质地亦由坚韧转为枯脆,便似一张在风中暴露了千百年的古画,随时都会碎裂成尘。

“故技重施!”

魏拙心头一惊,嘴上却发出一声狞笑,“你这小把戏,能奈我何?我这真身,岂是那虚幻纸人可比?!”

便在此时,上官楚辞眼中精光暴涨!

“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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