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海神岛(1 / 2)
比比东那涂抹着魅惑色彩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却又冰凉蚀骨的玩味,再次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漾开:
“呵……” 一声轻笑,像羽毛搔刮,却又冷得刺骨,“说到底,你这颗心,终究还是牢牢系在千仞雪那条线上,半点也动摇不得呢?”
她轻轻叹息,如同惋惜一件绝美的艺术品无法为己所用。
“想知道她在哪儿?” 比比东的声音骤然压低了几个度,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并掌控全局的从容,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不错,她确实在天斗帝国。”
话音微顿,那张绝艳脸上的笑容加深,却毫无暖意,“不过……仅凭你那空洞的忠诚,还想撬动我这里的……筹码?你的条件,可不够换这条更具体的路呢,墨凌霄。”
天斗帝国?
这个范围足够大,但也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盏微弱的灯。墨凌霄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至少有了方向,剩下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力量去搜寻!
念头既定,他立刻调整姿态,谨守臣下之礼。再次深深躬身,头颅几乎触碰到自己的膝盖,声音平稳无波,带着结束谈话的意图:
“既已确认少主行踪安全,教皇陛下若无其他要务示下,属下……告退。”
他姿态恭敬地保持着深躬的姿态,极其缓慢地向后退去,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如同丈量着无形的界限,每一步都带着极致的谨慎与疏离,慢慢退向那扇隔绝内外、刚刚才将他锁入此境的厚重门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板的瞬间——
“等等。”
比比东那充满魔力、足以引人沉沦的声音,如同蛛丝般再一次精准地缠住了他后退的脚步。那声音里蕴含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叹息:
“说到底啊……”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探究,“究竟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你……真正为本座效力?心甘情愿地……卖命呢?”
一个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心神俱颤、甚至呼吸骤停的砝码,被她以最轻柔也最残忍的方式抛了出来:
“比如说……让千仞雪,做你的妻子?” 她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藏品,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优雅,但每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
“本座……是她的生身之母。生杀予夺,婚嫁前程,予取予求,本就是我的……权柄,不是吗?”
“砰!”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来自墨凌霄刚刚抚上门板的手掌。
那是他指关节在一瞬间握紧失控,撞上坚硬门框发出的声音。但这微小的失控被他瞬间压了下去。
墨凌霄缓缓地、如同承载着千钧之重般转过身。
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低头回避,而是抬起了脸,目光——不再是臣子仰望教皇的敬畏,而是如同淬炼过的寒铁,笔直地刺向那慵懒坐在深处的身影。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肃穆沉凝,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誓言本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道德力量在寝宫森冷的光线中回荡:
“教皇陛下。”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石坠地。
“少主——” 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强调她的地位与尊严,“不是货物。”
“她的婚姻、她的命运,从来就不该——也绝不能——成为交易天平上的冰冷筹码!”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狠狠撞在寝宫华丽的墙壁上。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锋,即使面对教皇,此刻也没有半分怯懦:
“她是您的血脉延续,您的亲生女儿。天底下做母亲的,理应是最珍视守护女儿幸福之人……何时竟沦落到,要用女儿终身的幸福作饵,去换取……冰冷的权利?”
这最后一句反问,带着深沉的失望与痛惜,如同无声的控诉,在弥漫着昂贵熏香却无比冰冷的空气中炸开,余音久久不息。
他行至此处,已然没有退路。这番话,是对比比东赤裸裸的越权和道德背叛,也是他墨凌霄……所坚持的最后底线!
随着那扇厚重的、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的门扉彻底关闭,也隔绝了那个带着灼人信念离去的年轻身影。
寝宫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寂静所笼罩,如同某种无形的领域骤然展开。
此刻,这奢靡、巨大到足以容纳百人的寝宫里,只剩下了一个人——比比东。
她没有丝毫停顿,赤着那双足以让神明也为之驻足的完美玉足,轻盈而无声地踏上了冰凉光滑的地板。
镶嵌着碎钻的紫色高跟鞋已被随意地踢落在巨大的波斯绒地毯旁,像被遗弃的、闪耀着冷光的战利品。
每一步,那惊心动魄的曲线都在柔滑的紫色丝绸睡袍下如水波般流动。袍子只是随意地系着腰间的丝带,行走间流畅的腰臀曲线若隐若现,如同最顶级的工笔大师勾勒出的、浑然天成的线条。
睡袍的丝缎流淌过她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包裹着浑圆挺翘的完美臀型,随着她的步态,展现出一种无法用言语精确描述的、充满了女性极致成熟魅力的韵律。
她径直走向那面巨大的、镶嵌着暗金花纹的落地梳妆镜前。
坐下。
无需精心装扮,镜中映出的就是一张足以倾覆整个大陆的绝色容颜。
肌肤在幽暗的光线下依然泛着细腻冷白的柔光,如同最上等的东方瓷器。
紫色的发丝如同流淌的瀑布,慵懒地散落在她圆润的肩头以及形状完美的锁骨上,衬得那精致得毫无瑕疵的面庞愈发惊心动魄。
她的五官深刻而分明,是造物主偏心的杰作:眉如远山含黛,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仪;鼻梁高挺如同最完美的雕塑,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峻;而那丰润得如同饱蘸了玫瑰汁液的唇瓣,此刻却微微抿着,抿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最惑人的是那双深邃的紫眸,像是蕴藏了万千星河,却又沉溺于无边的、冰冷的恨意深潭之中。
惊人的身体曲线在镜中被清晰地映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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