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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表兄不爱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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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洋洋得意,“表兄一定不懂吧?我比表兄懂得多。”

“爱?”嬴政古怪的上扬语调,目光自她的笑脸上逡巡而过,故意道,“我的确不懂,你教我。”

其实她也不大懂,但这种时候怎么能唱衰自己呢?

“哎呀,就是想要永远在一起,每日一起用膳、一起玩耍、一起睡觉,死了也要埋在一处。”

“?什么死不死的,休要再说这个字。”

他黑漆漆的眸子严肃起来还挺吓人的,般般捏捏他的手,“就是随便举个例子呀。”

“你懂得这样多,”不知道在哪里懂的,“可是有了所爱之人?”

般般摇摇头,“没有,”她后知后觉,“我在画本上看到的,你信吗?”

“信。”看不出信没信。

“我不是你所爱之人吗?”嬴政追问前个问题,“我们每日一起用膳,一起玩耍,一直在一起,你午后都是在我的屋子里歇晌的,也算是一起睡觉。”

般般愣住,不大确定,“算吗?”她迷惑的摸摸脑袋。

“算。”嬴政笃定的点头。

“好吧。那表兄呢?”

“我所爱之人当然是你和我阿母。”

说的有道理…

般般转而张开手臂央求他,“我走不动了,表兄背我。”

嬴政矮下身子,她立即欢扑上去,小手勾住他的脖颈,乖乖伏在他的肩头,“表兄对我真好。”

到了别院,他教她学开蒙要训,这书数日前她就开始学了。

如今般般已经会写字,将将努力拿捏住毛笔下笔的力道,字形不大好看,朱氏说她写的是毛毛虫爬行,姬修说晕成一块儿像黑煤炭,辨不出是什么字。

般般嘟囔,“能怪我么?不是在竹简上写字就是在布上写字,不晕开才怪呢,要是有纸就好了。”

要是有铅笔就好了!

“何为纸?”嬴政皱眉新奇发问。

这着实问倒般般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神情充满了希冀,“就是…薄薄的,能折叠能固定的东西,极易上色,不像布软趴趴,脆脆的还能撕开。”

姬修笑话她神思妙想,说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东西,定是她想逃脱练字的借口。

般般苦哈哈,有话说不出,她还算机敏,知晓重生、穿越这种事情不能轻易说出口,古代人迷信,说不定要将她架上火堆烤了。

好在她是小孩子,平日里随便说点什么压根没人信,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毕竟很多小孩子会编词儿,表述不清的。

苦熬了一个多月,长春花完全被治愈,般般狠狠松了口气。

她叫人凿了一顶宽大长方形的花盆,比着马槽来的,将花槽摆在屋檐下,单独撒了些新的花种进去。

临近秋季,树叶泛黄,院子里架起了一架秋千,她要摘花装点,被嬴政拦了下来。

“日日春的花汁有毒,你勿要触碰。”

“还有,你不是说要晒干花为我绣一个花包?”

般般心虚,“绣了绣了,表兄不要心急呀。”她那狗吃屎的女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拆了绣绣了拆,好几个月了也没绣成一块小布。

“这汁水真的有毒吗?”她快速转移话题。

嬴政看了她一眼,慢悠数秒,“你不信我?”

她泄气,干脆摆手,“那算啦。”

嬴政摇摇头,“把你的铃铛解下来。”

她问要做什么,他引着她坐下,“新锻造了一只铃铛,一串三颗刚刚好。”

般般呆住,任由他替自己解开脚腕上的红绳,“表兄,你哪来的钱呢?”

将崭新的金铃铛串上,他头也没抬,纤长的眼睫于眼睑下投出一小片的阴翳,“为赵的质子们才学参差不齐,却个个有钱。”系好,他直起身扬起眉梢,无不蔑视,“从他们手里捞钱,颇为简单。”

般般见他这么说,拍手称快,“表兄真厉害,我还想要一条挂脖子上的。”

嬴政一口答应,片刻都没犹豫,“这有何难?你的生辰快到了,届时表兄送你一条最漂亮的珠子。”

般般心下高兴,扑过去搂了他的脖子撒娇,“表兄要说话算数!我最喜欢表兄了!”

“算数!”他轻拍表妹的后肩,将她抱在怀里。

身侧是台阶,他怕她站不稳滚下去。

般般好奇那些表兄口中的质子,但表兄近来每次出门都不许她跟着。前些年他还不怎么出门,她实在想跟着,他不带她,她也没办法。

她还想见一见太子丹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得更好看呢。

表兄也很好看,但表兄不怎么爱笑。

唉,表兄真好看呀。

她一时高兴,垂涎他白净的脸庞,凑近‘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他微僵,眼瞳里倒映出表妹憨态活泼的小脸,略略犹豫后,也学着她的模样低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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