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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花影里的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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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这天,青峰山的兰草坡成了花的海洋。淡紫、鹅黄、月白的花瓣在风中起伏,像谁铺开了张流动的锦缎。时光故事馆的屋檐下,那株共生芽已完全绽放,金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藏着颗嫩绿的花籽,像个攥紧的小拳头。

“娜姐!北非的使者到了!”小宇举着摄像机跑进来,镜头里晃过个扎红头绳的小女孩,正抱着个陶罐站在老槐树下,陶罐上用红漆画着朵兰草花。

夏听听迎出去时,女孩正踮脚把陶罐举给沈砚看。“妈妈说,这里面是‘和平草’的花籽,要亲手交给青峰山的守坡人。”她的汉语带着点沙漠的口音,辫梢的红头绳上系着片干枯的兰草叶,“这是我摘的第一朵花的叶子,路上一直攥着,没让它干死。”

陶罐被放在共生芽旁,打开时,股混合着沙砾与花香的气息漫出来。花籽比青峰山的略圆,表面带着细密的凹点,像撒了层星星。女孩指着花籽说:“爷爷说,这上面的凹点是‘故事坑’,每个坑里都藏着一句话。”

午后,“少年故事队”的孩子们围着女孩学写阿拉伯语的“和平”。小宇在兰草叶上写,笔尖的汁液晕开,把两个语种的“和平”字缠在了一起。“沈老师说这叫‘花叶同文’,”他举着草叶给女孩看,“就像咱们的花,根缠在一起,字也能缠在一起。”

沈砚找出沈曼青的《花信图》,让女孩在空白处补画北非的“和平草”。女孩的笔尖犹豫了一下,最后在东方兰草与沙漠兰草之间,画了只衔着花籽的鸽子,翅膀一半是青峰山的绿,一半是撒哈拉的黄。“姑姑的笔记里说,‘留白是给后来人的’,”沈砚指着那只鸽子,“你看,这就是最好的续写。”

秦老带着老人们在坡上摆“花宴”。石桌上铺着兰草编的席子,摆着用花瓣做的点心、花汁酿的酒,最中间是个竹篮,里面装着从晋代帛书出土地带回来的沙土。“老规矩,新友见面,得让土地认亲,”秦老把青峰山的土与沙漠沙土混在一起,“你看,土都能融,故事更能融。”

罗森的“故事邮局”成了花籽交换站。女孩把北非花籽倒进透明的玻璃瓶,游客们纷纷掏出自己带来的种子:有云南的山茶籽,有日本的樱花籽,有巴西的咖啡豆,最后瓶子里装了小半瓶“世界的种子”。罗森在瓶身贴了张标签:“2024年芒种,花影下的约定。”

傍晚,南疆考古老人带着队学生来拍“花影重合”。当夕阳与老槐树的夹角成32.5度时,共生芽的花影正好落在晋代帛书残片的拓本上,花瓣的边缘与拓本上的“兰”字笔画完全重合。“这是陆导算过的角度,”老人指着笔记里的计算公式,“他说‘总有一天,新花影会接住老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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