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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执念的扭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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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灼痛。

图额萨满最后那空洞绝望的眼神,那葬歌撕裂灵魂的余音,还有部落瞬间被泥石流和疯狂兽群吞没的炼狱景象,如同冰冷的烙印,死死刻在意识里。

指尖残留着石碑的冰冷和那股渗入感知的绝望黑气。

“瞎子!你他妈没事吧?!”秦无涯魂体光茧急得直跳,紧贴着我后背,“看见啥了?脸白得跟纸似的!”

他语气焦躁,但魂力的波动传递着真切的担忧。

“迷失的守护者…绝望的葬歌…”我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得厉害,“还有…被他自己亲手…加速葬送的部落。”

每一个字都带着回响里透骨的寒意。

“啥?”秦无涯惊愕,“他…他干的?”

“污染。”青鸾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瞬间浇熄了秦无涯的惊怒,“非他本意。外力扭曲了器之共鸣,亦扭曲了他的守护之力。”

它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祭坛上幽光闪烁、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骨笛。

“纯粹的守护之念,在绝望与污染中…异化了。”

“异化?”秦无涯咀嚼着这个词,看着那支引发山谷灾变的骨笛,表情复杂,“所以…它现在发疯攻击人,是因为…”

“执念。”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感知锁定骨笛,声音冰冷地剖析,“核心执念有两个。”

“第一,”我指向山谷之外,仿佛穿透浓雾看到那些早已废弃的矿坑和伐木场,“对‘纯净自然之声’彻底失落的…无尽哀悼。”

图额吹奏纯净笛声时,山谷那宏大和谐的交响乐画面再次闪过。

“第二,”我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回响里图额那深入骨髓的痛悔,“对自身‘失职’的…深入骨髓的自责。”

最后时刻,图额看着族人在失控的笛声诱发下死于非命的绝望眼神,清晰得刺目。

“他认为…是他没能守护住山谷的宁静,是他最后失控的笛声…加速了部落的灭亡。”

“是他…亲手葬送了要守护的一切。”

“嘶…”秦无涯倒抽一口凉气,“这执念…够狠!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正是。”青鸾的意识流带着冰冷的确认,“哀悼与自责,如同双生的毒藤,在污染中疯狂滋长,最终彻底扭曲了器灵。”

它羽翼轻振,冰蓝光晕稳定着周围的空间。

“它已无法分辨何为‘污染’,何为‘自然’。它将一切‘异响’视为必须净化的‘污染源’。”

“而它‘净化’的方式…”

我接过话,看向周围依旧在肆虐的鬼哭风声、毒针鸟鸣和诅咒雨滴。

“就是制造更极端、更扭曲的‘声音’——诱发原始恐惧与疯狂,进行无差别的…驱逐与毁灭。”

“它认为,只要‘净化’掉所有的‘污染源’,那‘纯净的自然之声’…就能回来。”

“它…在用自己制造的灾难,试图‘复原’它记忆中的乐园。”秦无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这他妈…不是饮鸩止渴吗?”

“迷失者,行极端之事。”青鸾的意识流平静无波,却道尽残酷。

“所以,”我总结,目光锐利,“要化解它,必须针对这双重执念。”

“要么,让‘纯净的自然之声’重现,证明其并未彻底失落,满足其哀悼之心。”

“要么,”我顿了顿,“找到证明其并非‘失职者’的证据,消解其自责之痛。”

“或者…两者皆有。”

“重现自然之声?”秦无涯立刻炸毛,魂体光茧急闪,“瞎子!你看看这鬼地方!风像鬼哭,鸟叫像毒针,雨声像诅咒!上哪儿找‘纯净’的去?被它自己污染得渣都不剩了!”

“至于证明它不是失职者?”他嗤笑一声,“人都死绝百八十年了!骨头渣子都化泥了!找谁证明去?找阎王爷翻生死簿吗?”

他的语气充满绝望的焦躁。

“同源。”青鸾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纯净之声难寻,然…承载其本源印记之‘声’,或可一搏。”

它的目光,再次若有所思地投向雾气弥漫的山林之外,那破败村落的方向。

“血脉不绝,印记…或有残留。”

“血脉?”秦无涯一愣,“你是说…那萨满还有后人?在这山沟沟里?”

“可能性,存在。”青鸾的意识流指向雾隐村,“村中气息驳杂,然…有一缕极淡之‘声’,与祭坛古意…隐隐呼应。”

它感知的敏锐,远超我和秦无涯。

“就算有!”秦无涯依旧不乐观,“都隔了多少代了?祖传的手艺早丢光了吧?你看看那村子破的!年轻人谁还信这套?怕是连祖宗是干啥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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