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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趁人之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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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段长篇大论说完,钱昭野似乎解了气。

他解开衬衫的纽扣,拿过酒杯猛喝了一大口,“曲荷,你这么强势这么多疑,让我太压抑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

钱昭野摸出烟盒,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那张她爱了七年的脸,在这一刻消失了。

这七年的感情,也被他刚才的那番话彻底粉碎了...

曲荷默默坐在床榻边,听着他对自己的“控诉”,看着这场可笑的闹剧,只感觉灵魂好像被抽离。

原来钱昭野是这样以为的。

而在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钱昭野这个人...

烂了!

一支烟燃尽,钱昭野走近,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床边的曲荷。

就好像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又挂上了虚伪的温柔,指腹抚着她的脸,像在驯一只猫。

“阿荷,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你好好冷静一下,多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他抓起床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卧室。

听到外面传来的关门声,曲荷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眼泪无声滑落,滴落在婚戒上。

钱昭野你果然还是忘记了,明明三年前提出求婚的人是你!

是你!跪在地上拿着戒指,求我!

求我嫁给你。

是你说‘阿荷,嫁给我吧,我想被你管一辈子!’

可是你都忘了...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总把说过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永远只会狡辩,只会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

他们从来不会觉得愧疚,只会认为是你太能干,太强势,是你太贪心,想要的太多...

而女人却傻傻地因为他肾上激素上升时许下的诺言,而不顾一切,最后只能一遍遍凌迟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窗外,夜风骤起,卷着雨丝拍打在玻璃窗上。

曲荷慢慢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指尖微微颤抖。

一如三年前,钱昭野给她戴上时,她激动到发抖。

戒指掉落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钱昭野,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良久,曲荷擦干眼泪,拿过手机拨通号码:“你好,是110吗?我举报有人酒驾,车牌号是....”

....

入夜。

北山墅。

庄宅。

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羊毫扫过宣纸的沙沙声。

茶桌上的金骏眉再次沸腾,茶香袅袅。

暗黄的灯影打在庄别宴清隽的侧脸上,他握着羊毫笔在洒金宣纸上留下一列列工整的楷书。

“第三百零五条:言多必失....第三百十一条:非善不交...三百十八条:决策既定,不可因人言而改之....”

庄别宴笔锋突然一滞,下午在婚纱店里的那个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小心跌倒在怀的局促...腰间若隐若现的红痣..还有泛红的眼尾..

手下的运笔速度越来越快,字迹渐渐透露出了一股压抑的急躁。

他闭了下眼,喉结上下滚动,下笔的力道越来越重,好似下一秒就会穿透纸张。

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些念头全都压下去。

“舅舅。”

一道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

四岁的小庄禧披着头发,穿着草莓熊睡衣,披着头发抱着只粉色Labubu玩偶走了进来,睡衣下摆上还沾着一点饼干屑。

她走到书桌对面,踮着脚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摇头晃脑的说:“舅舅,你又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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