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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上当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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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西把电文揉成纸团,扔进壁炉。火焰舔舐着纸团,很快就卷成了黑灰。"他们以为这是调虎离山," 他望着窗外越来越密的机群,"德军这步棋,走得真毒啊。"

1940 年敦刻尔克撤退时,他就跟曼施坦因打过交道。那个德国年轻将领总能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出奇兵,现在又故技重施。多佛尔的激战是饵,钓的就是伦敦的注意力,等他们反应过来,登陆艇早就冲上海滩了。

"再发报!" 拉姆西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告诉伦敦,普利茅斯将战至最后一人。但请记录:下午三点十七分,我们已无高射炮可用,战斗机零架,海岸炮全毁。"

他摘下领章上的将星,放在桌上:"琼斯,你带文件撤往埃克塞特。告诉他们,德国人登陆后,会先占造船厂,再往东北推进。"

"爵士,您......"

"我是这里的指挥官。" 拉姆西重新扣好军靴的鞋带,"1915 年我在加里波利没跑,今天也不会跑。"

窗外传来一阵更密集的轰鸣。不是轰炸机,是引擎的嘶吼。拉姆西冲到窗边,看见海平面上冒出一串黑点,不是海鸥,是登陆艇的桅杆。最前面的那艘挂着铁十字旗,正劈开晨雾,往滩头冲来。

唐宁街 10 号的壁炉里,松木烧得噼啪作响。丘吉尔把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第三根了,烟味还是压不住办公室里的焦虑。多佛尔的战报堆在桌上,最新的一份写着:"德军已建立滩头阵地,皇家海军 ' 厌战 ' 号触雷,伤亡不明。"

"普利茅斯又发报了?" 他头也不抬地问。

助手怀特捧着文件夹,声音放得很低:"拉姆西爵士说...... 说他们看见登陆艇了。"

丘吉尔嗤笑一声,抓起红铅笔在地图上圈出德军登陆点:"登陆艇?他是老糊涂了?多佛尔海峡挤满了我们的驱逐舰,德国人怎么把登陆艇开到普利茅斯去?绕苏格兰?那得走三天!"

他把普利茅斯的电文推到一边,上面的墨迹被咖啡洇了个圈。"10 区的战斗机呢?让他们自己解决。"

"10 区只剩一个中队的喷火了,爵士。" 怀特的声音更低了,"上次夜间轰炸,喷火工厂被炸了,道丁将军说...... 至少三个月造不出新的。"

丘吉尔的铅笔顿了一下。他想起上个月去考文垂视察,工厂的废墟还在冒烟,工人们用木板搭起临时车间,却连铆钉枪都凑不齐。但多佛尔不能输,那里离伦敦只有一百公里,德军装甲师三天就能打到城下。

"告诉拉姆西," 他拿起钢笔,在电文上签下名字,"用他的高射炮,用他的水兵,用造船厂的工人,总之守住那里。这是命令。"

怀特刚要走,又被喊住。丘吉尔指着多佛尔的战报:"让 11 区再调两个中队的飓风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今晚必须把滩头的德国人赶下海。"

门关上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丘吉尔走到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很低,像块湿透的抹布。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索姆河,也是这样的天气,指挥部以为德军主攻 A 高地,结果他们从侧翼的沼泽里摸了过来。

"不会的。" 他喃喃自语,"德军没那么大胆子。"

但心里某个角落却在发慌。那个德国将领的眼睛,他在照片上见过,像阿尔卑斯山的冰湖,深不见底。

炮声越来越近了。汤姆蜷缩在高炮掩体里,听着登陆艇的马达声从海面传来。米勒的半截胳膊搭在他腿上,刚才一发炮弹落在炮位旁,老兵连哼都没哼一声。

"汤姆!" 卡特的声音从战壕那头传来,"把炸药包搬到防波堤!"

汤姆爬出来,拖着个三十公斤的炸药包。防波堤上的铁丝网已经被 HS129 的机炮打烂了,铁丝缠着士兵的断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他看见苏珊趴在沙袋后面,正往步枪里压子弹,她的钢盔上有个弹孔,头发从孔里露出来,沾着血。

"你还行吗?" 汤姆问。

苏珊点点头,指了指海面。登陆艇已经冲上海滩,前舱门放下,戴着钢盔的德国士兵涌出来,MG42 机枪的声音像锯子在割金属。"我妹妹在考文垂," 她突然说,"炸平了,没找到尸体。"

汤姆没说话,把炸药包塞进防波堤的裂缝里。导火索拉出来时,他的手抖得厉害。

"别紧张," 卡特蹲在他旁边,往 MP40 里压弹匣,"1917 年我在伊普尔,也以为撑不过去。但你看,我现在还能开枪。"

他的军靴后跟磨平了,露出里面的皮子。汤姆突然想起霍金斯,那个面包师的眼睛到死都圆睁着。

“你在干什么!” 苏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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