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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跟我走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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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

“不想睡?”萧景珩打断她的话,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正好,母后一直催着要子嗣……”

姜昭宁顿时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僵硬地躺在他怀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明明对贵妃那般宠爱,为何又要对自己这般亲密?

难道仅仅是为了应付太后的催促?

思绪纷乱间,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萧景珩听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缓缓睁开眼。

借着烛光,他凝视着她熟睡的侧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些。

——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

姜昭宁从浅眠中醒来,身侧的床榻早已空了,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她伸手抚过那处微凉的锦被,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翠羽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她醒了,连忙上前伺候:

“娘娘,可要现在梳洗?”

姜昭宁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殿外。

萧景珩这几日的反常举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从前的冷淡疏离,到如今的亲密纠缠,这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反倒让她心生警惕。

“娘娘,水备好了。”

翠羽轻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清洗过后,正梳妆时,青竹匆匆进来:

“娘娘,孟小将军请的神医谷大夫到了,正在外殿候着。您看……”

姜昭宁执簪的手微微一顿。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过是寻常风寒发热,何须劳动神医谷的人?

但转念想到最近时常发作的心疾……

“请进来吧。”

她放下玉簪,轻声道。

不多时,青竹引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大夫进来。

那人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行礼: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姜昭宁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那人的身形时微微一怔。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身影莫名熟悉。

“皇后娘娘这般尊贵,盯着草民看做什么?”那小大夫突然抬头,语气不善,“不怕污了您的眼?”

“放肆!”

翠羽当即呵斥,“谁准你这么跟娘娘说话的?”

姜昭宁连忙抬手制止,目光却牢牢锁在那人脸上。

剑眉星目,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

记忆中的轮廓渐渐清晰。

“阿砚?”

她试探着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小阿砚?”

沈砚白冷笑一声:“难为娘娘还记得草民这个贱名。当年您离开神医谷时,不是走得干脆利落吗?不是非要当这个劳什子皇后吗?”

他嘴上不饶人,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怎么,如今就两个丫鬟伺候着,连服药都吃不起了?”

姜昭宁不恼反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答非所问:“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那颗泪痣,我险些认不出来。”

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听说你现在是神医谷的谷主了?真好。”

她这些年虽困在深宫,却一直暗中打探着神医谷的消息。

知道他五年来潜心医术,救死扶伤,心里着实为他高兴。

只不过……

谷主亲自出诊……

她忽然想到什么,笑意敛了敛,“可是谷中出了什么事?”

青竹在一旁插嘴:“娘娘多虑了,是孟小将军特意请来的呢!”

“孟云琅?”

沈砚白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他算什么东西?”

话锋一转,声音低了几分,“我是为了……”

姜昭宁没有听清。

便见他突然顿住,别扭地别过脸,对姜昭宁说:“把手伸出来,诊脉。”

姜昭宁看了一眼身旁的翠羽和青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待殿门轻轻合上,她才将手腕伸向沈砚白。

指尖刚搭上脉,沈砚白的脸色就变了。

“查出来了?”姜昭宁轻笑,“看来这几年,你的医术确实精进了不少。”

沈砚白却笑不出来。

他低着头,眼眶忽然就红了,像是强忍着什么情绪,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

“……师姐。”

姜昭宁一怔,随即失笑:“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小哭包?”

“你才哭!”

沈砚白猛地抬头,眼底水光未散,却倔强地瞪着她,“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好好的神医谷不待,非要来当这个皇后,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高兴了?!”

他声音发颤,像是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找到出口:“当年你明明可以继承谷主之位,明明可以……可你偏要出谷,偏要嫁进皇宫,谁劝都不听!现在好了,胞宫受损,心脉淤滞,连寿数都——”

他哽住,说不下去了。

姜昭宁静静看着他,记忆里的少年已经长大,可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藏不住半点情绪。

“阿砚。”

她轻声唤他。

沈砚白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低了下来:“师姐,你跟我回神医谷吧。”

“谷里有温泉,对你的身子有好处,我可以慢慢替你调养,总能养好的……”

姜昭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

沈砚白一愣,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真的?”

姜昭宁笑着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等废后诏书下来,等萧景珩朱笔御批,她就回神医谷去。

什么皇后之位,什么六宫之责,统统都不要了。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旋已久,如今下定决心,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真的。”

沈砚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终于得了糖的孩子,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那、那我先给你施针,好歹让你这几日好受些。”

他一边从药箱里取银针,一边絮絮叨叨:“这几日忌寒凉,药要按时喝,夜里别贪凉踢被子……”

姜昭宁听着,眼底浮起一丝暖意。

像是终于,又有人真心实意地惦记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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