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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江涅败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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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乐师调试琴弦的短调混着侍从们纷杂的脚步声听起来让人有些烦躁,头顶乌云更黑了,直压得庭院前众宾客下车时都忍不住向上看去。

“看着天色这是要下暴雨了?”

孟元站在廊下盯着灯笼被凉风吹得摇曳,刘释异压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殿下,客人皆已到齐。”

她将手中白玉佩摩挲出温度,将意识恢复到眼前,勾起嘴角发令道。

“今日可真是个天黑风高的好日子,叫乐师开始奏乐。”

前院传来弦声夹杂着宾客们寒暄的笑语,孟元迈过门槛,随着步伐渐近雨点也一滴滴由慢转急落在地板上,前院油帐上响起嘈杂的啪嗒响。

她今日穿着绣着浅金暗纹的常服,衣摆处玄鸟纹样半隐半现,头上青玉发冠在暗色中幽幽发亮,下巴也轻昂着,眼神透出几分虎狼般沉静威慑。

众宾客见她来,纷纷停了嘴快步站回位子上齐齐躬身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元轻抬手。

“不必多礼。”

她的声音从容却无压迫感。

“多谢各位前来捧场,今日是本宫新婚后首次摆宴,若有不周到处还请多有担待。”

其中几位孟元不太熟识的大臣在案前奉承道。“不敢不敢,殿下相邀自然喜不自胜。”

“是啊是啊,殿下设宴真是臣等的造化,昨日下官还说殿下福泽深厚,怕是虞国百年难遇。”

这几位说完话,也有看不惯这副献?丑态的直臣光明正大白眼哧气,还有眼神灵光但谨慎的文臣发现赴宴皆是各方机要大臣,脑中正盘算起太子设宴意图。

孟元露出最佳营业笑容让众人就坐。

帘幕内丝弦声骤然一转化作缠绵曲调,几名腰间缀着的孔雀翎的男舞者踏着鼓点鱼贯而入。

她端起面前酒盏轻抿,为首的舞者她一眼便认了出来,是芍药。

他身披着月白广袖轻衫,乌发用几条浅色发带松松挽起,额间一点朱砂更衬得他眉眼如画般惊艳,旋身时广袖翻飞宛如一朵开在绿塘中清新淡雅的白莲。

他身后几位舞者薄如蝉翼的纱衣下隐约透出劲瘦腰线,长发随着动作在身后拉出长绸般瀑布。

芍药仰头舒展脖颈,举手轻轻抬起又以极快的速度完成动作,目光似有意无意扫过高台留下一眼含笑春水。

一曲舞毕,舞者们交错停住,有的白臂修长斜指头侧半跪在地,有的将身子微侧用手拂过脸旁一展风情,唯独芍药上前看着孟元将头上芍药玉簪双手轻放在她案上。

这等行为不仅让台上男舞者一惊,也让台下宾客左右私语起来。

这是虞国的传统,卖艺男子若是将象征自己的玉簪还给老鸨爹,那他就能为自己赎身。

但若是芳心暗许将发簪奉给客人,那便是单方面告诉所有人他愿意毫无代价让此人将自己带走。

孟元斜倚在雕花檀木椅上,撑着下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默然望着芍药。

她好歹也是混迹花丛多年的人,对这些事情当然是知道的,连带着芍药对自己的心思她也并非不懂。

但现在的场面将她放在这样境地下还真是...太着急了些。

孟元一句一顿,声线冷得与方才全然不同。

“芍药,若你还想再见我就将发簪收回去。”

她看着芍药羞涩泛红的脸渐渐染上极失望的白,伸出的手指颤抖着将案上玉簪紧握拿回,视线低垂不敢看自己。

他用微小的声音回道。

“是,殿下。”

而后逃似般轻步赶下从台上离开,舞男们也跟在他身后排成一队退下。

孟元看向台下,经过这种环节众人反而还不敢朝前直视,更不敢多言。

反正气氛都这样了,那只好推进一下发展。

孟元起身高举酒杯:“众位大臣赴宴,本宫还有一事未宣布。”

她笑着,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尚书令江涅之孙江烨欺女霸男,草菅人命之名被硒阳城卫收押,几月前死于城牢。”

这句话如重锤砸进众人寂静中,某位大臣失手碰倒酒盏的脆响在此时格外刺耳。

离孟元稍近的江涅变了脸色,她头颅不动,枯槁眼皮下双瞳左右环视半圈又将视线转回。

她撑着案几起身,行至台前中央行礼。

“殿下,这消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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