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分道(1 / 2)
傅从雪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加复,比之他当年被生剥灵根更甚。
左今也直起身,与他擦肩而过:“各自欺瞒一回,傅从雪,如今我们两清了。”
岂料衣袖竟被傅从雪紧紧拽着,只听傅从雪哑声道:“最后一个问题,今也,你恨过我吗?”
灵均剑霎时出鞘,一把割断袍裾。
左今也没有回答傅从雪的问题,却道:“傅从雪,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祝你得成大道、仙路坦荡。”
傅从雪默然不语,只望着左今也远去的身影。
他晓得她不会回头,是以长久地注视,不舍得挪开目光。
又过了良久,傅从雪收回空落落地手,低声道:“我们总会再见的。”
??
沧州,十方城外。
雨幕如织,将天地洇成一片混沌的灰。
路玄烛一身玄衣,从马车上款款走下。
十方城外的雨落得急,路玄烛却连衣角都没被淋湿半分。
一排红纸伞在路玄烛面前次第展开,宛如一条直通幽冥的血径。
尽头处,琉璃殿左使童柔执一柄突兀的白伞。
只见她微微颔首,声音穿透雨声:“琉璃殿,恭候魔主多时。”
路玄烛神色不变:“路某倒是不知,自己有这么大的脸面,劳动琉璃殿左使大驾。”
说话间,路玄烛微微弹指,血煞便附着在那些红伞上,发出尖利啸声。
赤裸裸地威胁,魔主显然是一副不想合作的意思。
童柔微微一笑,神色未变:“大人莫急,三方会晤,还有一人未至。”
话音刚落,半空中响起一阵铃音,木姜花簌簌飘落,左今也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魔主便连一时半刻也等不起吗?”
路玄烛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傅从雪身边那个小丫头?怎么?我不来找你们麻烦,你反倒要来挡我的路吗?”
左今也落在二人之间:“我受左使相邀,来与您谈一桩生意。”
路玄烛懒懒抬眼,笑意未及眼底:“强行破境,从阴山村那等绝地挣脱出来,就为逞一时之勇?凭此残躯,你有何资格与我谈交易?”
他话音未落,先前缠绕红伞的血煞骤然分出数股,嘶吼着化作狰狞的兽首,猛地向左今也扑去,腥风扑面,在她面前张开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
左今也身形纹丝未动,连眼睫都未颤动分毫。
路玄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轻“啧”一声,那些凶戾的血煞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不甘地嘶鸣着缩回他袖中。
左今也往前踏出两步,走到路玄烛身前:“魔主兴许会感兴趣,我接下来要说的。”
路玄烛眼底终于浮现出些许兴味:“有趣,你不怕血煞,也不怕我。你是第二个不怕我的人。”
这般说着,路玄烛凑近左今也轻嗅:“不对,不是完全的人,半妖之血。”
血煞对气味极为敏感,路玄烛一语道破了左今也的身份,倒是令一旁不做声的童柔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左今也不在意路玄烛的无礼:“血煞可以在瞬间逼人成魔,是也不是?”
路玄烛笑笑:“姑娘想试试?”
顿了顿,只听路玄烛正色道:“凡人难以承受血煞的力量,若要保持神智,首先得拥有修者的体魄。”
“其次,还需要一样可以压制煞的法器,如此,便有一成可能与血煞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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