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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圣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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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照彻宫墙。玄甲禁军腰佩弯刀,横甲而立。

刀鞘上的朱雀纹在风中发出一声尖锐地鸣啸,惊起一旁枯木上的寒鸦掠过九重宫阙。

但见那枯枝在琉璃瓦上投下鬼爪似的影,恰拢住一旁御阶前尚未干涸的血迹。

那群玄甲禁军来不及反抗,一排排便直挺挺倒下,动手的是一名年轻影卫。

鲜血飞溅上那影卫的面庞,倒令他平淡的眉眼生动起来,他还欲提刀,将大殿另一侧的禁军剿灭。

半空中却传来一道清越女声,那女声听起来威严且不容质疑:“够了阿离,回来。”

闻言,那影卫甚至没有一丝迟疑,当即抬手在虚空中一抓,重回到主人身边:“主人,为什么不干脆都杀了?”

阿离把头乖巧地伏在女人膝头,任女人抚摸自己柔软的黑发:“阿离,我杀他们,是为了引帝王猜忌,挑起内斗。要是都杀完了,谁替我们行栽赃嫁祸之事呢?”

说话间,女人的手一顿,蹭掉阿离眼尾的血迹。

阿离面露惊恐之色,连忙掏出怀里的绣帕,使劲擦拭着面颊。

阿离用了很大的劲,眼尾都蹭红了,眼眶里泛起生理性的泪光:“主人,阿离是干净的,阿离没有脏。”

女人笑起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宠物的脑袋:“谁让我最宠阿离呢?下不为例。”

阿离跪在原地,看着女人施施然走远了,也不敢擅自爬起来,只膝行着去追女人的裙摆。

那流光溢彩的裙摆是金丝织就的,举织造坊全部绣娘之力,缝合了数百片雀鸟的尾羽。

这样华丽的衣裳仿佛生来就该在云端,不沾血污、不落尘泥。

女人忽然停下来:“我听说,有修真人士今日抵京?”

阿离连忙回:“是,是那位傅家的小公子,来退一门圣上亲赐的婚事。”

女人笑起来,随意碾碎手里的凤凰花,破败的花瓣随风飘散,留下悠悠一句话:“我且等着。”

左今也从噩梦中惊醒,急喘着气,揉皱了枕巾被榻。

左今也记起梦中女人的脸,她不会认错,深邃刻骨的五官里不露骨的威严,那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也是第一位拥有大乘期修为的帝王,雁朝歌。

左今也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记下梦里一毫一厘的细节。

修真人士往往少梦,一旦做梦,便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现下是庚丑年,左今也记得,人间的皇帝还未改换年号,意味着雁朝歌尚未弑父戮兄夺位登基。

木门被规矩地轻扣三声,“笃笃笃”,屋外传来傅从雪的声音:“王姑娘醒了吗?今日我们便要出发,进京面圣,我替你备了早膳,就放在门口。”

犹豫一会,傅从雪又道:“昨日夜话,听闻姑娘烦心事,傅某有句话赠予姑娘,正所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姑娘不必伤怀过去,凡事自当向前看。”

环佩叮当,脚步声渐渐远去。

左今也偷偷开门,蹑手蹑脚将那食盒抱进房间。

食盒里留着一张便条,是傅从雪的字迹:“厨艺拙劣,还望姑娘不嫌弃。”

马车辘辘行过,不比修真人士负剑而行快,驾车的车夫显然也不熟悉人间事物,马车赶得歪歪扭扭,马也不肯听他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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