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臣恼的就是你(2 / 2)
萧临目光灼灼地望向宋洛书,欲言又止。他素来玩世不恭的眉眼此刻难得显出几分肃然,声音也褪去了往日的轻佻。
他喉结微动,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些年来,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向来以仁德著称的帝王,独独不喜他?
他自认除了性子跳脱些,待公主却是真心实意,无论是家事还是军功上他都是最佳人选,可陛下不仅屡次阻挠他与公主亲近,就连帝夫备选名单都刻意将他排除在外。
“臣自知顽劣,”萧临声音低沉,眼底闪过一丝倔强,“但对公主殿下,臣从未有过半分轻慢,臣也改了臣的性子,跟随父亲建功立业,虽说比不上父亲的战功赫赫,但也军功在手”
他抬起头,直视宋洛书的眼睛:“为何陛下...始终不愿给臣一个机会?”
宋洛书目光掠过萧临时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他沉默片刻,终是淡淡道:
“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和幼宁无法长久,这是幼宁自己的选择”
话音落下,他未再多言,转身踏出殿门。朱红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萧临独自留在空荡的大殿之中。
萧临跪在原地,指尖微微发凉。
身份?
他萧家世代将门,满门忠烈,他爹镇北王更是手握重权,大乾大半个将军统帅都是他爹的将领,而他萧临虽是皮了点,但是年少封侯,堂堂正正。
陛下这话……究竟是何意?这是公主自己的选择,又是何意?
殿外微风掠过,卷起一地落叶,沙沙作响,却无人应答,殿内,萧临呆呆坐在地上,苦思不得。
宋幼宁从殿里追出来后,苦寻黎扶宁不得,如此短时间,他必然还在宫中。
但身边的侍女来报,都说是未曾见过黎府宁的人影,她越发着急上火,甚至有点恼怒,觉得他无理取闹,明明此事就是他自己挑起的,她替他处理了,反倒讨不着什么好。
“殿下各宫都问过了,都说未见黎大人”春桃小跑过来,愠出一身被香粉浸过的香汗。
宋攸宁暗淬,看着春桃急慌慌的样子,从自己薄衫袖子中拿出香帕,替她擦拭额前的汗珠,叹了口气,“找不着那便罢了吧”
“想来宫里寻不到,应是出宫了吧,你差人去黎府问问”
帕子刚触到春桃的额角,她下意识想要偏头躲开,但却动弹不得,只得微微悸动了一下:“黎大人会不会......是回幼宁殿去了”
宋幼宁一怔,春桃看见她紧蹙的眉头松了松,继而如退潮般远去。
宋幼宁回宫以后,径直朝书房走去,刚到房门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景文看到来人的是她,迈步上前来,眼底满是忧色,“殿下,公子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老爷派臣来寻公子,说是有要事相商,但......”
宋攸宁抬手截断了话头,“本宫进去看看”也没多作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宋攸宁往幼宁殿走时,暮色正沿着宫墙根漫上来,待她走到书房门前时,最后只剩隐隐天光,吹过的微风带起三两声蟋蟀鸣。
推开门的刹那,殿内陈设像被泼了半盏隔夜茶,檀木案几、素纱屏风都洇出灰褐的轮廓。
唯有西窗漏进一线残光,正巧落在案桌上,而黎扶宁正坐在案桌前作画。
宋幼宁进来,他也未曾抬眼看她,仍专心在自己的画作上,好像知道自己会来此寻他一样。
宋攸宁环顾四周,找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雕花椅子坐了下来。
二人就这样,一个执笔点染,一个静立凝望。
案上的松烟墨研了又干,笔尖悬在宣纸上,迟迟未落,洇出一小片灰影。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地扫过窗纸,衬得屋内更静。
宋攸宁喉间微动,终于低低地挤出一句“生气了?”
黎扶宁淡淡开口,“臣不敢”,声音听不出情绪,话音未落,笔锋倏地一顿,一滴浓墨坠下,在画上晕开。
“萧临是个傻的,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宋幼宁声音压低,用尽了毕生最柔和的语气。
黎扶宁抬眉斜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窗外的月光正好掠过他半张脸,将那双凤眸映得清冷透亮:“臣知道......“
“臣没跟他计较...”
宋幼宁松了口气,眼里染了抹不明之色:“不跟他计较,那你在跟谁计较”
“你”
宋幼宁:.....
这个字落得又轻又快,宋幼宁无言以对。
“本宫又没惹你...”她夹着声音小声嘟囔着,压着声音委屈巴巴。
听到他小声嘟囔的黎扶宁正在作画的手颤了颤,脸色又黑了几分,一滴墨汁恰巧滴落在落梅图的空白处,倒显得格格不入。
宋幼宁正思索着怎么才能编出他爱听的话,从小到大,虽说对黎扶宁说的情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小时候童言无忌嘛,如今大了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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