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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鸟群振翅声拉回,路妤桑发觉已经停在原地很久。

轮椅上的人没有催促她,没有提醒她,只是安静地闭着眼,双手交叠在腿上。

从远处看,明明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她却感到一阵胆寒。

她学的是服装设计,这些商战经济什么的,她根本不懂。

路妤桑到现在都觉得。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两兄弟拌嘴斗气而已。

……

“宋从谂,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我很乖。”

风声入耳,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路妤桑一阵后怕。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就连灼日也无法与其匹敌,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桑桑,相信我,好吗?”

男人声音太轻太轻,轻到犹如恶魔低语。

路妤桑已经快要分不清,关于宋从谂的一切,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太会骗人了,即便都是为自己好……久而久之,路妤桑只能感受到欺骗和不被信任,自己的所有示好都被拒之门外。

恋人不该是这样的。

“你不信我。”

这句话是路妤桑说的。

意外的是,男人沉吟片刻,闷闷笑了两声。

“我做了什么让桑桑这样没有安全感?”

“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路妤桑轻啧一声,很讨厌宋从谂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像超大号塑料袋。

很装。

宋从谂:“桑桑,相信我,好吗?”

他咬字清晰,不急不缓地重复。

路妤桑不甘示弱。

“宋从谂,你不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宋从谂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女人扶住轮椅的手上。

下一秒那只手猛地抽走,男人轻飘飘吐出口气,眼里露出些惋惜。

路妤桑将那只手放到身后:“宋从谂,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做那么变态的事情。”

“我只是想看桑桑手有没有出汗,如果热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宋从谂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低垂着脑袋,“我在关心桑桑,桑桑却觉得我是坏蛋。”

换作别人这么说,路妤桑总会愧疚一两下,可眼前的人是宋从谂。

关于信任的话题到此为止,谁也没有说出原因,或许彼此都心知肚明。

惊起的群鸟在太阳落山时又回来了,在天台边排排坐。

路妤桑也觉得今天好像中了邪,从早上八点来到这里,直到现在。

晚风凉爽。

上天台还有一阶楼梯,宋从谂单坐电梯是上不了的。

这人也不是一个会大喊大叫的。

有的时候甚至……像个□□,戳一下动一下。

路妤桑在天台吹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风,开门下楼就和楼梯口的人对上眼。

“?”

这个竹马,在她面前,总爱哭。

却又像个哑巴,只是默默流泪,一点声音也不出。

见他脸庞已经滑过一行清泪,路妤桑不耐烦地踢一脚轮椅。

“憋回去。”

男人一顿,摸摸拿出衣服口袋里的粉色帕子,擦走泪水,下一秒就灿烂一笑。

“桑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咦。

“好恶心。”路妤桑再踢一脚轮椅,“介意做绝育。”

“人不能绝育。”宋从谂跟在路妤桑身后,来到电梯口。

“你是狗。”

“桑桑……”

这里是疗养院的顶楼,楼层高,对于宋从谂这类人来说并不方便,更何况是有着心理疾病的人。

可路妤桑却被一道目光盯得心里发慌。

她寻找着,终于,对上那双熟悉的眼。

“昭昭?”

话音刚落,那个小眼睛就离开了,门也被关得严严实实。

面前的电梯门已经被打开,路妤桑不管不顾,朝那道门去,温柔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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