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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看着,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没有声音。
宋从谂慌了。
桑桑在害怕吗?为什么桑桑不说话了……
男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跳地飞快,恐惧与慌乱吞噬了一切,快速丢掉手中的玻璃片后,宋从谂抬起脑袋,可怜地看着朝思暮想的桑桑。
眼里分明写着??求你。
路妤桑翘起腿,双手撑在床上微微俯身,挑眉,压低声音又带着些调戏意味:“喂,坏狗怎么变成疯的了?”
熟悉的眉眼撞进自己视线,明明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宋从谂还是感觉,桑桑的呼吸近在咫尺。
白炽灯也盖不住路妤桑身上的光,那是他想象的,也是真实存在的。
路妤桑才是真正的月光。
她像只雪白的小狐狸,笑得狡黠,宋从谂慌忙将视线挪到女人的脚尖,从路妤桑坐到这里开始,没抬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看。
路妤桑当然知道,轻轻晃着脚,像是在戏耍他。
晃得宋从谂视线模糊,手心的泥泞和疼痛让他一刻也不能保持清醒。
“桑桑……”
男人哑着声音,再次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她:“别走。”
这是他惯用的技俩,所有人都明白,路妤桑这个大小姐,心最软。
可偏偏她眼里又最容不得沙子。
两人对视着,他们是儿时最好的玩伴,是年少时校内彼此的倚靠,却做了那罪该万死的恋人。
路妤桑睫毛轻颤,不太明白面前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种话。
血腥味逐渐被空气托举上来,和酒精混杂在一起,刺鼻得让人厌恶。
“今天心情好,我愿意给你解释的时间。”路妤桑叹出口气,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但我讨厌这里的味道。”
血还在滴,但不多,路妤桑即便满心的报复意味,也做不到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去死。
宋从谂立马反应过来,喊来医生和保洁。
收拾完一切,路妤桑已经窝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睡意朦胧间,轮椅的声音突兀响起,在自己面前才停下。
“你讲。”她有气无力道,懒洋洋地打个哈欠。
男人沉默,直到她睡着,宋从谂也没有说一个字。
路妤桑只能在梦里骂他莫名其妙。
……
包裹病床的床帘被拉上,暖阳被挡在外面,路妤桑翻了个身,猛然惊醒。
这是她第一次回国不用倒时差。
枕边放着充满电的手机,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洋娃娃,仔细一看,路妤桑想起来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
金黄色的大波浪被她强硬梳顺,现如今扎成两个小辫。
她坐起身,扒开床帘,映入眼帘的是端着甜粥的宋从谂。
“桑桑,早安。”
男人笑得温柔,不粘一丝杂质的情深,像那碗甜粥,只多一点甜。
路妤桑眉头微蹙,直到看到探头探脑的檀昭,这才放下心来。
檀昭笑吟吟地看她,眼底有些心疼:“你瘦了,昨晚我轻轻松松就把你抱起来了。”
她拉开床帘,将大衣给路妤桑披上:“叔叔阿姨昨晚也过来了,给你把阿贝贝带来了。”
说着,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个洋娃娃上。
病房内多了股花香,是床头柜的白玫瑰。
檀昭丝毫不把宋从谂放在眼里,生硬地把人连轮椅拖到一边,亲昵地凑到路妤桑身边,像只小猫似的往她怀里蹭。
“想你想你想你!”檀昭说着,脸上忽然带着几分哀怨,“宋老板昨晚让我去给他洗衣服,我是秘书不是保姆,讨厌死了。”
路妤桑惊呼:“真的?手洗?”
檀昭摇摇头:“他自己拿去丢洗衣机里了,然后今天一早又拿出来丢垃圾桶了。”
“……”
路妤桑眉头一跳:“昭昭昨晚在宋惊南家里睡的呀?”
“那是我家!”说到这个,檀昭生气地跳起来,指着宋从谂,“他和他哥都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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