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1 / 2)
接下来的事情与她所想的差不多,经过那番声情并茂的表演过后,哥哥就承诺帮她安排好一切。
长公主没再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早朝,而是某天午后,在御书房中为魏王承上一盏消火清甜的莲子羹。
自那天起,魏王就接纳了她的存在。
也不知道魏仁澄是如何说的,总之她从此就负责起魏王的饮食用药。
也赋了闲职,身份腰牌与皇恩诏书一应俱全,从此她进出宫廷不必再看旁人的脸色。
需要留宿宫中的情况偶尔发生,每到这时,她才会与皇后打个照面。
许久不见,她总是那样,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样。
二人并未有过多的交谈,多数时候,眼神交接就当做行过礼了。
偶尔她在宫中独自安静的时候,也会想,是因为自己眉眼间有几分像死去的母妃,魏王才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过问吗。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林怀远的心态,仗着国舅身份作威作福,敛财做恶又如何。
谁能比他早逝的亲姐姐,比撂下两个幼子撒手人寰,含恨而终的母亲,在魏王心中占下更重的分量?
哪个活人能比得过死人呢。
坐上回府的马车,她看向西沉的红日,车轮碌碌向前,心中复盘着太医给出的诊断。
说来多巧,自从那次闹大后,魏王的身体虽一直不好,却没再有继续恶化的迹象。
他还能撑多久,只取决于那人何时下手而已。
事实与她推测的出入不多,可难就难在查证。
皇后实在太缜密,她在宫中守了那么久,竟没找到一丝疏漏。
这也是自然的,毕竟自己操之过急,打草惊蛇,就算有罪证也被抹干净了。
“您今日怎么一直唉声叹气?”
经孟听寒一说,她才稍稍回了神,随手拿起书桌上堆叠的信,心神不宁地拆开:“没有。”
天色已经暗了,她本该现在就去用晚膳,可夏日炎炎,又闻了许久的药味,弄得她胃口全无。
信是林擒风寄来的,带着一路风尘仆仆,她展开时感觉到指腹沾染了粗糙的沙砾。
他写得很多,很杂,像是想将这几月的军旅生涯都凝在这张薄薄的纸上。
长公主认真读着,也不管孟听寒趴在自己肩头,越压越下。
“都是流水账,有什么好看的。”
孟听寒双手环着她腰肢,脸轻轻蹭着她脖颈,弄得长公主不得不分心应付他,“沁儿…不饿吗。”
魏长沁抬手把他的脑袋挪开,单手在桌上翻找,终于找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待我给他回了信再去。”
说罢,无需她再挣扎,他就主动松开了手,站在一旁。
魏长沁抬眸看向他,孟听寒立在桌旁,将杂乱的桌子收拾出一片干净的区域后,安静帮她研墨。
见他如此,她也不想再说什么,可刚拿起笔,感受到他灼灼的视线,莫名有些烦躁。
“…信都给你看过了,我与他之间半点私情也没有,还要这样守着我吗?”
魏长沁握着笔,捱着他的紧紧追随的目光,缓缓落笔,“等会儿你看完后自己生闷气,晚上还得我哄你。”
她如是说着,落笔前犹豫不决斟字酌句,落笔后却也不觉得艰涩,洋洋洒洒写了许多。
故人别我出阳关,无计锁雕鞍。
古今难别离,兀谁画蛾眉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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